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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大明 第十八章 满腔热血

李烈对王莽的威胁充耳不闻,手掌紧握长刀,环视一圈身边的‘战友’,而后语气铿锵的言道:“兄弟们,自你我结识之时,便一心为国家献出一份力。今ri能够抛头颅,洒热血,不枉此生!兄弟们先行一步,李某随后跟上!”

旁边的五个人,回想起当ri朱青峰一言:“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今ri终于能够‘圆梦’了,五人皆是激动的发抖。相互对视一眼后,齐刷刷的冲李烈抱拳施礼,语气坚定,慷慨激昂道:“李大哥,奈何桥上见!”言罢,五个人动作整齐划一,几乎在同一时间,将手中的刀刺入自己的心脏,然后面带笑意,缓缓落入地面。他们之所以要自杀,是因为他们知道满清刑法的厉害,一旦落入敌手,哪怕是自己骨头再硬,也终有被撬开嘴巴的一天。这种可能当‘叛贼’辱没名声的风险,他们不会冒险!

在清军众目睽睽之下,五个义士结束了他们短崭且光辉的一生。见此状况,在同情、赞赏的同时,王莽冲刀尖指着李烈,冲身边的士兵大吼道:“莫要让他自行了断!”王莽虽然名字里带个‘鲁莽’,xing格也暴烈,但却是个心细如发之人。他断然不相信这十个人就可以杀尽驿站的八十人,定是还有其他同党,必须留个活口,把其他同党都揪出来!

士兵得令,翻身下马就往李烈身上扑。结果还没等扑到,李烈的刀已经抢先一步刺入自己的心腹。殷红的鲜血迸发而出,在天空中幻化出一朵妖艳的牡丹花;一直躲在云里的月亮,此时露了出来,月光洒在血花之上,闪现出耀眼的光芒,见证了李烈不屈的一生。在李烈缓缓倒下,且意识尚未消散之际,李烈吃力的看向城隍庙方向,一滴热泪夺出眼眶,顺着脸颊滴落。心中呼喊道:“先生,兄弟们,我李烈只能陪你们走到这了……”

当李烈的身体接触冰凉土地的同时,意识也随即消散。他或许死了,但他却死得其所,在这个世界,他将名垂千史,在另一个世界,他与好兄弟罗横再会。他最后的表情是笑,笑的很安详,也笑的很期待,似乎在期待着在天之灵,亲眼看着太子殿下光复大明的那一天到来。

坐在马背上的王莽,眼睛微眯,盯着李烈等六人的尸体,久久没有言语。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王莽深深的叹了口气,放下朴刀,冲身边的副将言道:“这些人虽都是敌人,却皆是有胆有识,甘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义士。厚葬他们……”言罢,王莽抬头看了一眼又逐渐躲进云里的月亮,心中甚是感慨的想到:“我终于知道瘦弱的汉人为何可以统治这片土地这么久了。他们虽瘦弱,但心却无比的强大!”

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他却已经死了。先前舍弃大部队,独自逃命的赵重,此时已经回到了城隍庙。气喘吁吁的奔进大殿内,见朱青峰和张乐龙正坐在城隍爷前面小声嘀咕着什么,陈慕语则坐在门口位置,低头闭目不语。

正在和张乐龙商谈接下来该如何行事的朱青峰,见赵重脸se慌张,且独身一人回来,立刻意识到情况有变。可还没等朱青峰发问,便见赵重冲陈慕语喊道:“快,想要活命就快跟我走!清军发现我们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追过来!”

陈慕语缓缓抬起头来,睁开眼睛,眼神静止如水,淡如幽,丝毫没有被赵重独自一人创造出来的紧张气氛所感染。瞥了赵重一眼,不带任何感情se彩的言说了一句:“为何只有你回来了?莫不是当了逃兵?舍弃他人,独自苟活?”

看样子,这里面属陈慕语最了解赵重的为人,一语中的!

被陈慕语一语戳破天机,赵重愣了又愣,不过马上就回过神来,拍着大腿,冲陈慕语吼道:“我怎会是逃兵!刚才被清军骑兵追击,我脱离大队,为的就是尽快回来通知你们。怎的被你说的如此不堪?你们走不走?若是不走的话,我便先走了!”

朱青峰和张乐龙对视一眼,而后将视线投向赵重的身上,没说话。陈慕语则站起身来,冷冰冰的说道:“你若想走,便走,没人留你。”

赵重看着陈慕语许久,而后一咬牙,扭头就窜了出去。在往外跑的过程中,赵重心中发狠道:“陈慕语,你好狠心!我追随你这么多年,爱慕你这么多年,你就对我如此无情?将我视为街边野狗?若不是为了回来救你,我岂会再回城隍庙?既然你想死,那便死吧,算我好心当成驴肝肺!好你个朱青峰,若非你,我们怎会被清军追击?又怎会落得如此田地?你等着,终有一ri,我要让你下场惨上十倍,百倍!”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赵重,将全部过错都怪在毫不相干的朱青峰身上。

看着赵重逃离的背影,陈慕语冷冰冰的说了一声:“此子,狼子野心!用不用我去杀了他?”仅此一言,便得知赵重错了,错的很离谱。陈慕语从来没有将赵重当成街边野狗不理不睬,反而是极为上心。怕是天底下,只有陈慕语最了解赵重的为人。

相比之下,朱青峰对赵重的了解就显得很一般了,没弄明白陈慕语这话是什么意思,还以为陈慕语单纯的只是想杀逃兵而已,毕竟陈慕语‘嗜杀’的xing格,朱青峰是见识过了。所以,便阻止了准备去追击赵重的陈慕语,言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与我等非一路,又何必为难他?”殊不知,朱青峰的一时善心,会将他陷入一个极其凶险的境地。

就在朱青峰决定先撤离城隍庙的时候,幸存的五十人恰巧跑了回来。没有废话,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装,带上卢象升,向西南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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