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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 第730章 变数

有一天,他们偶然见到青竹与陌生人偷偷见面。出于好奇,他们悄悄跟踪青竹,见到了酒楼中的男人,这次他们虽没有听清他们的对话,却很清楚地听到青竹称呼他“将军”。

云居雁听到这,摇头道:“不能因为身形似沈将军,再加一声‘将军’就判定对方是谁。若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这些都很容易办到。”

“我当然明白。”沈君昊点头,“其实要弄清楚整件事并不难,只要确认子寒人在边关,那么就是有人故意陷害他。我明日就亲自去找子遥问一问。”他没有告诉云居雁,薛家的人没有听到完整的对话,但从他们的只字半语可以判断,若那人果真是沈子寒,那么他的目的之一就是云居雁。一直以来,他之所以投鼠忌器,之所以压制着云惜柔,就是因为他从没有放下云居雁。

更让沈君昊忧心的事,这些话不止他听到了,他的父亲同样听到了,他甚至还问他,她和沈子寒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过往,才能令沈子寒对她念念不忘。

云居雁哪里知道整件事还有这么一节。她一早就发现沈君昊对沈子寒十分特别,她一心安慰他,对着他说:“你不用太过担心的,我相信沈将军的为人。在没有查清楚事实之前,我们不该怀疑他。”

“你这么相信他?”沈君昊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第732章

云居雁虽觉得沈君昊的语气有些奇怪,但她只当他在感怀,点头道:“沈将军一直都是光明磊落的,之前在永州的时候,他为了帮我……我们,曾单独去阳羡找人;在知府衙门前门也是,他不惜受伤也要活捉那人。可幕后之人呢?他残酷、冷血、不择手段,甚至变态。他们怎么会是同一个人?”

沈君昊沉默不语。云居雁说的是事实。他不该应该如此薄弱的证据而怀疑沈子寒。可是另一个方面,从云居雁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他有些不舒服。沈君烨对她一味示好。他一点都不在意。因为云居雁看不到他,可是她记得这么多有关沈子寒的细节,那么在她心中,他是不同的。理智上他明白,她爱他,他没有吃醋的必要。但是他一直以为在她眼中,他才是唯一。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睡吧,已经很晚了。”沈君昊催促。他努力想用理智说服情感。他告诉自己。她只是在劝慰他,却还是在躺下之后问她:“你真的觉得他一丝嫌疑都没有吗?”

云居雁依偎着他,摇头道:“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的,你应该问自己。再说你刚刚也说,整件事很容易证明。就算你想感怀一下你们的友情,何不等明天再说?”

“你说得也是。”沈君昊点头,紧紧抱住他。在她耳边喃喃:“居雁,这辈子,下辈子,直到永远,我都不会放开你的。”

这话让云居雁的心没由来的一阵慌乱,她仿佛听到自己说:你承诺过,永远都不会放开我,所以我不会放手的。她说这句时,仿佛正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她而去。她忽然想到了那个梦。她和沈君昊在一望无际的湖水中,而沈子寒在岸边看着他们。悲伤与恐惧袭上她的心头。

“怎么了?”沈君昊发现她在哭,“好端端的,怎么哭了?”他想起身点燃烛台,却被她抱住。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云居雁摇头,“只是忽然觉得很难过。”

“大概是他被我感动了。”沈君昊转身,一手搂住她,一手抚摸她的小腹。他记得之前怀沈谨瑜的时候,她也是动不动就哭了。“好了。没事了。”他低声哄着。

“若是沈将军不在边关怎么办?若是我们本来就不该在一起怎么办?”在那个梦中。沈子寒才像抓奸的丈夫,而他们像是在私奔。

“什么是‘我们本来就不该在一起’?”沈君昊有些不高兴了。“你忘了,我们是指腹为婚的。”

“对,指腹为婚,我们从小就有婚约,我怎么忘了。”云居雁伸手擦去眼泪,“下辈子你也要记得,你说过永远都不会放开我。”随着这句话,她的眼泪再次涌出了眼眶。

“好了,别哭了,再哭明天眼睛就该肿了。”沈君昊用手指为她擦拭眼泪,暗暗在心中叹息:她如此依恋我,我怎么能怀疑她的心中还有别人。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沈君昊原本要去找沈君儒谈判的,却在一大早便装去了威远侯府找沈子遥。

沈伦听到这事,在玉衡院踱步。昨日沈君昊信誓旦旦地对他说,一定有人陷害沈子寒,而沈子寒和云居雁之间从来就没有任何过去。可沈君昊在天刚亮就去了威远侯府,分明是想证明什么事情。这就表示,他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般信任沈子寒。犹豫许久,他打着探望沈君茗和沈谨瑜的名义去了凝香院。

云居雁听到沈伦来了,万分诧异。之前的日子,沈伦从不曾踏足凝香院。他若是想见孩子,都是命人把孩子抱过去。云居雁不明其意,急忙出去迎接他。

沈伦见了孩子们,象征性地问了几句,便对云居雁说:“这个时候,君昊不该出府的,他一大早去了哪里?”

云居雁想到沈君昊和沈伦一起盘问薛家的人。沈君昊知道的,沈伦同样知道。她回道:“相公应该是去找沈家三公主的。”

“为了什么事?”

云居雁没料到沈伦会追根究底,治好回答?:“大概是为了沈将军。”

“他对你说了?”沈伦深深看了云居雁一眼。沈君昊连夜就对云居雁说了前一晚的事,可想而知他有多么在乎她,信任她。他咽下了后面的话,离开了凝香院。

沈君昊在一个时辰后就回到了凝香院。见他脸色凝重,云居雁急忙迎上前问:“怎么了?难道……”

沈君昊重重点头,疾步走进屋子。云居雁跟上前。沈君昊转身关了房门,对着她说:“我见到子遥,才问了一句,‘你知道子寒到底身在何处’,子遥便反问我。如果知道子寒不在边关。”

“怎么会这样。”云居雁失神地坐下。“你上次不是说,他那次是真的回边关去了吗?怎么又不在了?”

“子遥也以为他一直都在边关,这次他派人过去告诉他,他的伤已经完全好了,这才发现他从来没回去过。子遥甚至怀疑,他的父亲蓄帮忙隐瞒。他已经试探过他的母亲和祖母。她们完全不知情。”

随着沈君昊的叙述,云居雁完全愣住了。她的确觉得沈子寒是光明磊落的君子,她一直是如此认为的,可事到如今。有关有没有回边关的事,沈子寒至少骗了他们两次。

“我想去一趟边关。”

“不行。”云居雁断然摇头。那个似真似幻的梦境在她脑海中愈加挥之不去。她很害怕那不是梦,而是一种预示,预示着她和沈君昊的将来。“不行。”她再次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