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居雁只得上前抱住她,轻拍着她的背,直到沈绣发泄够了。才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大概是哭得久了,沈绣白着脸,用颤抖的声音陈述:“本来我只是想去二哥的书房取几本他常看的书。小时候,我生病的时候,他也会念书给我听。我没想到会在书桌上看到这个。”她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信纸交给云居雁。
云居雁接过信纸。打开一看,是一封未写完的书信,或者说是日志。她才看了三行,不由自主地抿住嘴唇,眼神瞬时就变了。她更加怀疑沈君烨对沈绣未必真心,他一直在利用沈绣。
纸上的文字看起来仅仅是沈君烨在概叹自己的不幸,诉说连唯一亲近的妹妹都不再信他,怀疑他和青纹有染。他很伤心,觉得这个家冷冰冰的,他已经了无牵挂。文字写到这就结束了,最后的几个字很潦草,看似匆忙间被什么事情打了岔,没再往下继续。
沈绣因为这封信而内疚,可是看在局外人眼中,这分明是沈君烨在“精神折磨”沈绣。这次他大难不死,日后沈绣永远会觉得自己亏欠他,害他差点丢了性命。他若是死了,沈绣恐怕这辈子都会背着这个包袱。
“三妹,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况且这次的事根本和你无关。”云居雁只能苍白地劝慰着沈绣,她知道,即便她把心中的怀疑说出来,才几个月的姑嫂关系,怎么都比不上十几年的兄妹感情。
沈绣依然只是摇头,续而悲泣地说:“大嫂,二哥真的很可怜。祖父一直觉得大哥很惨,从来没见过自己的母亲,父亲也对他不好,可事实上,二哥才是最可怜的。一直以来,大家都觉得姨娘对二哥很好,可事实上,一开始的时候,姨娘的眼里只有父亲,只想着如何让家里的丫鬟婆子对她服服帖帖的,小的时候,她只是在利用二哥罢了。我还记得有一次,二哥发烧,已经烧得迷迷糊糊了,可是因为父亲不在家,姨娘不去请大夫,也不让人把这事告诉祖父或者二婶娘,却一直催着下人去找父亲。后来父亲好不容易回来了,姨娘就抱着二哥去父亲面前装可怜。那时候天正下着雪。姨娘为了让父亲怜惜她,不让丫鬟给他们打伞。那一次,二哥差点死了。事后,姨娘不去照顾二哥,却在父亲面前寻死觅活的,说下人们只顾着大哥,三哥,不理会二哥,二哥才会生病的。”
云居雁听得目瞪口呆。之前她曾打探过黄氏生前的事,几乎所有人都说,黄氏因为母凭子贵,才会在薛氏进门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以她对沈君烨很是保护,把儿子看成她的命根子。为了沈君烨,她可以和别人拼命。可这个时候,沈绣也没有理由骗她。
“三妹,兴许是你记错了。”云居雁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