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意安心里冷笑,面上却愈发谦恭,“公主的意思如果不方便和皇上说,老奴倒是愿意代为传言,但公主究竟意属哪一位呢?”
“都喜欢。”公主鲁莽地说,看到雅意安惊得面色惨白,像见了鬼似的,不服气地补充道,“我要两个驸马有何不可,父皇还不是有很多妃子?”
“哎哟我的小祖宗,这话可是说得的?”雅意安跳上前去,差点去捂公主的嘴,“老奴又得僭越了,还请公主在他们俩人中任选其一。再说句不中听的,就算是公主选了,只怕未必就得到人家的一心一意呢。”
“耶?你这是什么意思?”公主一愣,随即脑海中闪现出如初的影子,本来模模糊糊的,但很快便清晰放大,在她眼前挥之不去似的,令她忽然烦躁起来。
东楼钟情于这名下贱女子,她是知道的。那让她很恨、很不甘心,她贵为一朝公主,用尽心力也得不到他一点好颜色,可他却对那贱人百般迁就。而这几天冷眼旁观,也隐约觉得戚继光对那贱人很是关怀爱护,他目光中时而闪现的爱慕,尽管她想忽略,可还是看得到。
为什么,一个下贱的商人之女会让他们动心呢?可恶的是,那贱人并非绝色之姿,比之她,差得远了。
雅意安察言观色,了然道,“公主冰雪聪明,想必已经明白了。其实那贱人易装在天津卫学里做事,老奴实在觉得她可疑,早就派人盯着她了。据老奴属下报告,小严相公务繁忙,不得与她相见,于是日日鸿雁传书,浓情蜜意得很。而这个戚继光,对这贱人更是沉迷。小严相的义侄严鹄曾亲眼看见他们二人在夜晚的小校场抱在一起。刚才,老奴还看到他们在树丛中……”
随着他越说越多,公主的粉拳也越握越紧,最后指甲都陷入了掌心肉中,当听到雅意安极为“痛心”地说,“老天不明人间事,如此奸邪的狐狸精,就这么容她祸乱我大明名将明臣呀。”时,突然松开手掌,轻声道,“天道不仁,不如就由本宫代劳吧。”
“公主,万万不可。”雅意安很“激烈”地阻拦,“国有国法,等我慢慢收集证据……”
“本宫替天行道,有何不可?只要安公公你帮本宫一把,断不会让父皇为难,也能除了这妖孽!”
雅意安垂下眼睛,掩盖心中的喜悦。哼,他得罪不起严世番,由公主出手可没人敢追究了吧?他只要在旁协助得干净利索,必让那独眼龙发多大的疯也查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