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拉了一下严世蕃的袖子,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点恳求之意,于是严世蕃的心立刻软了,示意家将把李成粱放进来,然后还没等他说话,就劈头盖脸地斥道,“你们是怎么保护胡教习的?就这点本事还要参加武举会试,将来要上阵杀敌,成为国之栋梁吗?一点警觉性也没有!亏得还天天在崇文门外等着,倘若不是我正好找过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说话的气势逼人,就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李成粱也不禁瑟缩了一下,抓了抓头道,“胡教习叫我去买东西……不过……这不是借口,确实是我保护不周。”
“哪儿是你的错,明明是突发事件嘛。”如初打圆场。
没想到李成粱很严肃地摇摇头,“不,是我们疏忽了。大概平静日子过得太久,忘记在天津卫娘娘会时也有人想杀你,事后也一直没查出是谁要这么做。这就好像悬在你脖子上的刀,随时会落下来,我们本该注意的。”
听他这么说,严世蕃的面色略有缓。如初连忙趁机把李成粱拉到一边,悄声道,“你先回去,给我个地址,明天我去找你们。但是这件事不要告诉小光,就说我先去庆善号了。切记,千万别对小光多嘴,不然说不定他会多生事端。”
李成粱想起小光对小雏子那奇怪的态度,心里这还真没准谱,于是立即点头答应,告诉如初他们所住的大车店地址,之后依言离开。
如初松了口气,不想今天再折腾出什么事了。她琢磨着既然遇到了严世蕃,就不可能顺利离开了。先不说他肯定要拉着她叙旧,单是审问刺客这事也容不得她一边享轻松去。她很想知道究竟谁这么恨她,这么想置她于死地,今天这个猪(八戒)侠和在天津卫袭击她的人是一伙吗?
而一边的严世蕃似乎是特意给如初留下空间似的,她和李成粱嘀嘀咕咕时,他就站在不远处,负手而立,等李成粱前脚离后,他就走回到如初身边。
“跟我回严府。”他说,情绪还是不大好,可见平日里就是个坏脾气的,“我要为你接风洗尘,然后再审问一下这个胆大包天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