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此刻却连脚底板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虽然不知道死党为什么这个表情,还是本能地立即停止与如初的身体接触,求饶似的道,“好好好,我说还不行吗?别抢我的馅饼,我惦记半个多月了。”
“瞧你那点出息。”张居正笑骂。
“满足不了她的好奇心,谁知道她后面出什么怪招狠招,你不怕的话,有本事反抗她试试。”李成粱不服气地道,“其实我的亲事真的没什么,不过我家穷得叮当响,就算有个世袭的小爵位也不顶屁用,我十七那年都没哪家的姑娘愿意嫁给我,把我娘急坏了。后们我们村有个屠户……”
“他看中你人高马大,愿意把女儿嫁给你?”赵三红猜测道,“今天要不是小雏子问你,我们都没听你说过这事呢。”
“哪儿呀,妈了个巴子的,就一个有两油腥钱的杀猪的也看不上我。倒是他女儿……”
“啊,肯定是这姑娘是个大肥婆,而且大饼脸上遍布麻子,鼻子也说不定没有,她嫁不出去了,于是看上了你。可怜的黑人,你长得其实很好看,我听说卫里好多姑娘喜欢你,偷偷打听你呢,没想到先让个丑八怪定下了。唉,真是好汉无好妻,赖汉攀花枝。”八重又插嘴,而且充满恶意的想象。
“小太监,再乱猜我捏死你。老子也是堂堂一条好汉,怎么会做那种卖身求富贵的事。再说了,她家里虽然小富,但老子家宁愿穷死,也没受她一分接济。”
“这么说,你是对她有情喽?”如初抓住重点。
李成粱搔搔头,自打如初认识他以来,第一次流露扭捏不安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但她吧……是我们铁岭卫有名的美人,虽然生于屠户之家,却是正经请识文断字的,叫水柔柔。名字是很温顺,人长得也秀气娇小,不过那性子……怎么说呢……很凶猛。”
听到这儿,如初哈哈大笑,“一定在人家姑娘手下吃过亏对不对?恐怕还被狠狠修理过,不过人家长得美,你也就没什么反抗之心,我没说错吧?”
“不带这样的!非逼着人说,完了又嘲笑人,太没品格了!”李成粱痛斥,结果惹得大家一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