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英先是小心试探,见郑离始终没有责怪自己的迹象,这才将春桃近日频频与雁妃身边的小太监重喜接触的事儿说了出来。不管是添油加醋也好,还是吐露真言也罢,春桃在她口中简直就是个背信弃义,卖主求荣的坏蛋。
春英佯装出恐惧的模样:“就像郑书女所言,我真怕春桃有什么坏心!”
郑离十分震惊:“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若真是雁妃收买了春桃,咱们却还半点察觉没有!幸而是你机灵!”
春英腼腆的一笑。
“明儿开始,春桃就跟着我当差,余美人身边由你领着花缘、花镜,咱们几个齐心协力,不信还能叫人钻了缝隙!”
春英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兴奋,目光随即悄悄落在内室那张黄花梨的梳妆台上,她只淡淡瞥一眼就赶忙收回视线,唯恐叫郑离察觉。
晚间一切如常,唯独春桃刚刚接了新差事有些沮丧,闷闷不乐的歪在床上,春英背身睡在她对面,鼾声此起彼伏。
春桃一盘腿直挺挺坐起身,透过朦胧的月色往对面铺上看,怀疑之色渐渐浮上心头。
从余美人进后宫那日起,就是她管着衣物首饰,梳洗妆扮,连余美人都夸她的玲珑髻梳的漂亮,就论梳头的本事,余美人身边的大宫女姐姐也好,春英也罢,无人能及。
怎么只傍晚时分出去这片刻的功夫,自己就被夺了大权?
要说没人进谗言,春桃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难道是春英?
春桃头一个就怀疑自己同屋中的好姐妹。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小人之心了。
春英从不做苟且之事。
春桃辗转反侧,始终无法成眠。她低声喊了春英的名字,见对方酣眠依旧,便穿了鞋子下地,悄悄开了房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