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医的药果然有效,才吃了一剂,郑译的小脸蛋就渐渐消散了红晕,耳朵也不热了,鼻息节奏顿挫,不似刚刚。
房氏见无大碍,心里惦记去看大夫人,便嘱咐人细心照看,自己先去了小佛堂。萱姑姑因为心中不安,更不敢往前凑,厢房中一时就只剩下了郑离、乳娘和芬儿。
阿离不假他人之手,亲自抱着郑译,时不时用手背贴在弟弟的额头上试温度。徐太医的药虽然苦,但郑译从始至终都是那个老样子,不苦不闹,煎汤苦药送下,郑译也不过就是哼哼两声,眼皮子也不睁,叫所有疼惜他的人更感可怜。
药香暖人,却寒心。
“译哥儿是你亲自照顾的,没人比你更清楚他的身体。你每每告诉我,译哥儿吃的好,穿的暖,虽然不哭不闹,却叫人十分省心。说句不客气的,自从译哥儿出生,我就没见他病过,今日闹的这样大,难道不蹊跷?”
乳娘十分羞愧,忙解释:“也怪我大意了,想着姑娘时常说,小孩子常常抱出去晒太阳,骨头才能长得结实。奴婢是粗鄙之人,从不懂那些门道,却只相信姑娘的话。这不,今儿午后太阳足,我和萱姑姑便兴冲冲冲带了小少爷往净池那边闲逛。这一路上也不见小少爷怎样,唯独......”
乳娘有些疑惑,有些不安,她压低声音道:“唯独在白翠亭的时候撞见了一位姐儿,姑娘也知道,除了侍奉小少爷,我是从不往外走动的,认识的人也少,萱姑姑倒是有些眼熟,说那姐儿是二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青岚。”
郑离声音急切:“你是说,你们撞见了青岚?那她可曾碰过阿译?”
乳娘连忙摆头:“小少爷是姑娘的至亲,也是奴婢的依靠,那丫头虽说十分和蔼,抬手要抱小少爷,可我怎么敢把小少爷交给一个陌生人呢?况且,白翠亭三面环水,她要是一失手,我万死莫辞,根本不敢叫外人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