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不由得微笑了起来,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出,到那个时候,又是一群疯狂的操练和比拼的场面!
这世界还有什么比看到一群热血彪悍的军人的场面,让人更感觉心安的?难不成是个个柔弱如女子,端个刀枪都是如弱柳临风摇摆,然后划个小口子便是还好送医院得早,否则都自行愈合的那种,才能叫做人类高质量男性?
一个『教导营』,当下不仅是刺激得讲武堂嗷嗷乱叫,还顺带着搞定了参加庆典的那些老兵的军律问题,顺带着还能在所有参加青龙寺大论的士子面前刷一波存在感,让这些只会之乎者也的家伙也知晓武人的磅礴之美,雄浑气概!
几天之后,斐潜来到了讲武堂,检阅即将成型的『教导营』。
不管什么时候,一个政治首领如果不能抓紧军权,那么基本上来说就等同于废了一半。
因此成立『教导营』的目的,并不像是魏延所能想到的那些,还有一些更为深层面的东西,只不过既然是深层面的一些考虑,自然不可能拿出来展现于外了。
在讲武堂校场的高台之上,斐潜摸着下巴上的短须,左右看了看。『二位觉得如何?』
斐潜问的,自然是庞统和荀攸。对于魏延和马延来说,两个人既然肯请斐潜前来,当然就意味着操练得基本上差不多了。
校场内宽阔的地面上,即便是在演练之前就洒了一些水,但是依旧有烟尘在兵卒将校的身边腿旁萦绕着,就像是在给这些兵卒将校添上了一层黄色的熏染,又像是这些兵卒将校不是站在校场之中,而是在云端之上。
兵卒将校穿着整齐的甲胄,带着精致的兜鍪,顶上的花翎高高竖起,因为呼吸还未平息不免还有些颤抖。不管是人还是战马,身上都有些汗水淋漓,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面也沾染了灰尘,这些兵卒将校相互自行对望之间,眼神当中都透露出一种自豪的气概。
『如此雄师,天下大可纵横!』庞统抚掌大笑,『某已经是迫不及待,欲观庆典之时,山东之士将是如何神色!』
荀攸在一旁,微微吸了一口气,喟叹道:『原以为精锐便是难得,如今方知,精锐之上,尤有「教导」……』
斐潜哈哈笑笑。
一旁的魏延和马延也是面带笑容。
军事上的训练,其实本身确实是违背了人类自我的一种行为。兵卒,从有这个名称开始的时候,就必须有染血的觉悟,不管是面对的自然的威胁,还是人类自身的威胁,若不能胜任这样的职责,就不配承担上军人的称号。
汉代之前,以及西汉东汉的兵制,其实和后世的兵制比较起来,其实差距是非常大的。汉代的兵卒,更多像是一份无可奈何又不得不承担的负担,轮派到头上,跑不掉躲不了,只能是带着满心满腹旳不愿意,带着牵肠挂肚的忧愁去当兵服役,这样的兵卒会是什么状态,有什么精神,自然可想而知了。
后来便是不得不强行征兵,亦或是招募游侠浪荡子,抓捕流民补充兵员,但是同样的,这些兵卒的质量么……
亦或是像是曹老板那样,收编一大堆的敌方兵卒,比如最早的青州兵,袁氏兵,荆州军等等,在一定程度上打乱,将其精锐挑选出来,重新规整编组。这样的做法虽然可以保证一定的战斗力,但是同样的也有非常多的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