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卒转身而去,但是过了片刻又回来了,『启禀县尊,县尉,屈氏子言为秭归安危而来,并有重要军情需当面禀报!』
綦毋闿和吕介相互对视一眼,然后綦毋闿说道:『吊将进来!』
很快,屈晃便是来到了秭归府衙之内,稍微整理了一下因为奔波而有些凌乱的衣袍头发,然后昂然走进了厅堂,向綦毋闿和吕介见礼,『见过县尊,见过县尉……』
『好说,好说,』綦毋闿笑眯眯的说道,『令尊遣汝前来,可有何事?』
屈晃说道:『县尊在上,小子并非受父命前来,乃为荆州百姓请命而来!』
綦毋闿回头和吕介交换了一下眼色,『此话怎讲?』
『如今荆州风雨飘摇,各路诸侯鲸吞蚕食,不顾百姓流离,小子见之,心甚痛也……』屈晃昂首而言,倒是正义凌然,『今又有骠骑人马,自西而袭……』
『什么?!』綦毋闿猛地直起身,差点撞上了桌案,『此言当真?!』
『有多少人马?位于何处?』一旁的吕介也急急的问道。
綦毋闿么,原本只是一个经学之士,对于经学上面的问题多少还是可以的,勉勉强强用在民生政务上也过得去,至于在军事上么,就基本上是眉毛胡子一把抓,没有多少概念的,因此也不会想着说是什么要查探四周,发现异常……
吕介么,虽说可以开的弓上得马,舞得大刀杀得山匪,但是对于真正战阵需要什么,具体派兵布阵究竟要怎么办,别看吕介对付山匪还是有些胜迹,但是基本上都是猪突了事,简单来说就是F2A,因此这些时日来,也就和綦毋闿在秭归内发愁,根本没有派遣什么斥候,也根本不知道魏延已经摸到了左近。
『领兵之人姓魏名延字文长,乃骠骑麾下征蜀将军……其距此约百里,兵卒数目隐于山中,小子不得见,故不知凡几,预估至少有千人以上……』屈晃缓缓的说道,『其以船运粮草,必沿水路而今,若是小子所料不差,巫县之地,怕是已经……』
『等等!』吕介瞪着眼问道,『听汝之言,汝亲眼见到了征蜀将军?』
『正是。』屈晃将屈氏庄园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其兵卒倒也勇猛,然军中纪律甚差……恐巫县等地,多受其害也……』
听闻屈晃单人直见魏延,綦毋闿不由得感叹道:『真是少年了得啊……啧啧……某也是早有听闻,骠骑之下,兵卒勇猛……』
吕介也是皱眉,『城中兵卒一来缺乏操练,二来少有兵甲,若是……恐怕是……哎……』
『县尊县尉,虽说骠骑兵卒凶猛,然亦有破绽!』屈晃低着头说道,『如今骠骑人马来袭,若是不得秭归,便不得东进,故而此战避无可避也!战必围城,定收罗四方百姓假以用之,填塞沟渠,兴修器械,即便是最终得守城池,城外流民恐怕也是百不存一!小子去年有幸聆听县尊讲孟子尽心章,深有感触,书亦言「民惟邦本,本固邦宁」,如今秭归一来流民无着,二又有兵甲之威,一场惨祸便是眼前!小子斗胆,先允了骠骑征蜀将军,假言可劝县尊投降献册……』
綦毋闿深深的皱起眉头,沉声说道:『什么?献城?!』
屈晃连忙跪倒在地而拜,恳切的说道:『小子知罪!只不过若不以此言蒙骗骠骑人马,怕是当下便是兵戎于前,百姓沦为牛马,血漫大江!为千万荆州百姓计,小子便只能是先行假言,以稳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