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家打听到她尚未订亲,便有不少人家托媒婆前来提亲,泰半是商户,区别在于有的生意做的大有的生意做的小。
何氏如今是尽顾着接待媒婆了。
谷氏听到消息,便有些坐不住了,亲自上门一趟,试探何氏的口风。
“亲家,我瞧着你再不把三姐儿许出去,恐怕家里门槛都要被媒婆踏平了。莫不是你想给三姐儿寻个高门大户的婆家?”万一何氏真有这个意思,她就要回家劝邬柏好生歇了这心思。
何氏也有些发愁。
从七月中开始,她便日日请了周大娘过来参详,参详来参详去,也觉得三姐儿这样的处境,唯有寻个知根知底的人家,日子过的和和美美便好。至于高门大户,那是万万不能去的。
二人商议许久,再提起邬柏来,便觉得着实不错。
邬家人的性子都宽厚,尤其邬柏那模样,瞧着是对三姐儿上心了。哪怕林楠去了应天府书院,他被邬捕头送到了武馆去习武,也隔个半月十天的要到林家来一趟。
许是如今出去见过的人更多了,比以前更会说话了。
“楠哥儿老不回来,我有时间便来瞧瞧伯母,也算是替楠哥儿尽尽孝心了。”
何氏每每听了这话,都觉得心里格外熨贴,唯有留他吃饭,算是回敬他这一片孝心。
——三姐儿再忙,还是会回后宅陪她吃饭的。
细究起来,两个人也算是青梅竹马,同坐一桌吃饭的时候,邬柏便提起武馆里的师兄弟们:“……大师兄是入门最早的,但是武功却一直没长进。二师兄多次与大师兄比武,在师兄弟们面前纷纷扬言,打败了大师兄他便是大师兄了……后来被师傅罚去挑水,骂他不知尊敬师兄……”
一帮少年郎们,皆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谈的话题当然不止如此。
比如师傅的两个女儿,大师妹与小师妹今日穿什么衣服,明日头上戴的那朵花儿……
大师妹性子悍,小师妹性情温柔,各有各的可爱之处。
可是看来看去,邬柏总觉得,都及不上林碧落的娇俏可爱。
这些话,憋在他心里许久,只是总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去说。最后说出来的,却是另外的话:“若是有人找你麻烦,你便跟我吱一声,看我不揍的他满地找牙!”又或者开玩笑,“三姐儿,半闲堂不需要保镖吗?我还想挣些小钱呢!”
林碧落笑的不能自己:“你这是想到我这里来蒙钱吧?我这里若有人来找麻烦,直接去衙门里找邬伯伯或者大姐夫,哪用得着动拳动脚了?”
何氏自觉饭桌寂寥,每每邬柏来了,三人一席,倒也有说有笑,热热闹闹。而且瞧着三姐儿似乎对邬柏也不错,并未有厌烦的样子,相处也很是融洽。
因此谷氏再提起这话头儿来,她便颇为意味深长的回了一句:“我家三姐儿虽然是个能干的,可是女儿家再能干,也得有个好归宿不是?婆母慈爱,夫婿贴心,日子和美,这才叫好呢。我们家这样的门第,寻什么高门大户呢?”
谷氏会意一笑:“也是。咱们当娘的,不就图个孩子们过的和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