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招生广告中,用非常客气的态度请武林各界朋友前来挑战;虽然齐烈阳还抱着来学习的态度想要面见馆主……不管怎么说,他当着上百个学员的面,击晕了一名教练,这种行为就是“踢馆”!
“踢馆”摆明就是要砸对方的饭碗,无论是在哪个时代,绝对都是大忌中的大忌,抛开教练之间的私人感情不说,如果让齐烈阳这样耀武扬威,他们这些教练以后就干脆别混了!
在苏教练被人抬出训练场时,第二个教练就已经走到了齐烈阳面前,对着齐烈阳略一拱手,沉声道:“请!”
齐烈阳没有拒绝,实战本来就是让一个武术家成长的催化剂。他根本不管对方用了什么样的格斗技术,他只是用相同的格斗起手势,稳稳的站在那里,当对方抢进自己的攻击范围,他流畅得令人心头发毛的侧踢,就像是一把重型战斧般,狠狠劈砍过去。
当第四个教练被齐烈阳一脚踢断右臂,脸色苍白的跪倒在他面前,却强忍着没有放声惨叫后,包括老苏在内,五个教练和齐烈阳的交手时间加起来,竟然没有超过……两分钟!
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都用一种奇怪到极点的目光望着齐烈阳。如果齐烈阳被打得满脸是血,一次次的摔倒又一次次重新爬起来,在疯狂呐喊与嘶吼中,勉强战胜那些教练,周围的学员也许会尊敬他,崇拜他,并以他为榜样,可是当齐烈阳这个看起来和他们年龄差不多大的年轻男人,展现出远超他们想象,纵然加倍努力,也无法触及更无法超越的力量后,他们这些孩子眼里流露出来的,就是浓浓的排斥与畏惧。
“馆主要来了!”
在远方不知道谁发出一声惊喜交集的呐喊,就在这一瞬间,整间训练场里的气氛变了。每一个人的眼睛里都扬起一片热切,他们都在渴望馆主可以力挽狂澜,可以展现出和他身份相符的力量,将齐烈阳这样一个超出规则的“变异体”击倒。
感受着周围群情汹涌,看着周围那一双双因为馆主即将到来,而变得炽热起来的眼睛,齐烈阳的呼吸也慢慢变得粗重起来。他不是害怕,而是兴奋,一种面对强敌,必须要倾尽全力,结果却依然不可预测的兴奋!
一个用内力可以把两点五公斤重铅球吸附在手掌上不坠落的男人,一个从四岁就开始苦练中国拳法,整整用了三十载,终于学有所成,开办了这所学校,并展现出吞食天地大气概,向全中国武术家发出挑战檄文的馆主,他究竟会有多强?!
就在所有人的凝视中,一个四十多岁穿着唐装的男人,走进了训练场。任何一个人看到他,都会认为他是一个很有力量的男人。
是因为他脸上那抹宠辱不惊的笑容,还是因为他举手投足之间,都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遗世独立般的飘逸与潇洒,让人一看就不由自主的心生亲近?但是最吸引人的,还是他的那双眼睛,有些温和,有些坦然,有些率性,又有些放荡,就是这双眼睛,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着一种用矛与盾堆砌起来的奇特魅力。
他穿了一双手工缝成的薄底布鞋,走路轻快得就像是一阵风,那是不是说,他在格斗时,攻击也犹如风一样飘乎而不可捉摸,更可以像风一样无孔不入?那么他在防御时,又应该用什么方法,来化解来自对手的最猛力进攻?!
他走到齐烈阳面前,先是仔细打量了一番齐烈阳,他的目光尤其在齐烈阳粗大的手腕与布满老茧的拳锋上仔细打了几个转,最后他的目光又落到了齐烈阳的眼睛上,轻声道:“我是张一冲。”
齐烈阳点头,他当然知道站在自己面前这个负手而立,却犹如风一样飘忽不可捉摸的男人,就是这间武校的掌门人张一冲。
“现在还是上课时间,都围在这里干什么?”张一冲的两句话,就轻描淡写的驱散了人群,也驱散了所有学员心中的不安,他望着齐烈阳淡然道:“你是来找我的?”
齐烈阳点头。
“是看了广告上的挑战宣言来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