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祥兴八年岁次腊月二十日,孝子嗣皇帝赵昺谨昭告于端文明武景孝皇帝,仰荷天眷祖德,承嗣圣基,兹届岁末,谨以牲帛酆齐躬陵下,用伸追感之诚。伏惟圣慈俯垂,昭鉴尚享。”随着读祝官的颂咏声,典仪唱亚献礼、终献礼,这回赵昺不用亲为,自有执爵者代献。
“祭毕!读祝官,捧祝,进吊捧吊,各诣燎位。”随着典仪官的唱和声,赵昺退出享殿,百官先诣永佑陵候驾,执事官撤牲设酒果脯随。读祝官捧祝,进帛官捧吊,从殿中门出,至燎位焚烧。至此,祭仪又完毕。
而后,赵昺又分至永思陵、永崇陵、永福陵及永穆陵祭奠各位先帝。黎明时分,祭奠已毕,赵昺传谕饮福、受爵。礼直官唱喝“赐胙”,次“送神”,次“望燎”完毕。他在众臣的陪同下回到行宫,更衣,小憩,同时收拾行装,准备回京。
但是就待众臣收拾完毕,却不见了小皇帝。众将急忙四处寻找,询问警戒的士兵后,得知小皇帝与陈墩并一队侍卫拎着几个食盒向东去了。陆秀夫虽不知道陛下意欲何为,但是昨日的一席话让他不仅愧疚,不禁担心起小皇帝弃婚而逃,或做出什么出人意料之事,以致难以善后。
另一方面,朝堂已有乱象,太后对此却是力不从心,即使他身为首相,也难以压制的住。而令他更为担心的是屯驻各处的军队,他们皆是陛下的心腹,得知小皇帝‘失踪’,必然会率军进京,那凭谁也难以控制。现下只有让小皇帝尽快亲政,才能收拾残局,并抵御蒙元可能发起的战事。
陆秀夫又派人到行宫周边寻找,皆未发现小皇帝的踪迹,而这陵区广大,山高林密,若是有心藏起来,想要找到可就难了。于是他急令随扈的军兵分守路口,发现陛下踪迹立刻回报,同时命人做好回京的准备,一旦陛下回来即刻启程。
“陆相,勿要着急,陛下行事自有方寸,绝不会走远的。”文天祥见陆秀夫坐立不安,摆手让闲杂人等退出去,笑笑说道。
“文相,话虽如此,但陛下毕竟年幼,且性情乖张,他对大婚之事甚是不满,若是为逃婚避而远走,吾等将如何收拾这乱局。”陆秀夫坐下后,依然焦急地道。
“陆相还未参透此事。对于大婚,以吾看陛下并非那么抵触,却是对于朝臣参与其中而心生不满。”文天祥笑笑道。
“天家无私事,陛下选后理应众臣协助参详,况且吾亦出于公心,并无私情在其中。而吴氏之女却也是众秀女中的翘楚,并得太后首肯的啊!”陆秀夫听了半是为自己辩护,半是不解地道,“此外吴氏一族一直对大宋忠心耿耿,贤臣辈出,也会为陛下稳定江南出力的,且吴氏之女才华出众,贤良淑贤,正是良配啊!”
“陆相还将陛下视为孩童吗?”文天祥轻叹口气道,“当年行朝被陈宜中挟制,尚拥兵二十万,却为何不敢踏上琼州半步,要知道陛下当年兵不满三万。”
“此时吾还是知晓一些的,因为泉州义勇之事,陛下与陈宜中交恶,险些将陛下置于死地。其担心上岛遭到陛下的报复,但以吾看其是担心琼州物资匮乏,供养不起行朝,才以小皇帝有谋逆篡位之心拒绝上岛。”陆秀夫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