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留梦炎脸色十分难看,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昔日蒙元使节前往他国无不是趾高气扬,被当事国待为上宾。而偏偏自己这么倒霉,前次出使琼州倍受冷遇不说,这次直接被砸个稀巴烂,随从皆被打伤。
“汉谋,吾即刻在同文馆为使团另行安排住处,稍时便可搬过去。”徐宗仁拱拱手道。
“多谢求心了!”留梦炎也回礼道。
“对不住了,吾这就令人前往安排馆舍、车马,你们先整理收拾吧!”徐宗仁再次表示歉意后退出了房间。
“还好,没有被他们翻走,这是命啊!”待徐宗仁退出了房间后,留梦炎立刻几步抢入自己的寝室,这里同样被捣毁,地上散落着未能带走的金银及衣物,但他根本无心去清点捡拾,而是直扑摆在床下,从角落中拽出一只小箱子,哆哆嗦嗦的打开后长舒口气道。
砸成这样确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了,而留梦炎作为一国使节纠缠于这些琐碎事务也过于小气,便令手下人去清点,并开列了清单交给了徐宗仁,其却看也没看便交给手下前去置办,丢失的财物照单全部给付,并将他们转移到同文馆。
宋朝设有鸿胪寺专司接待和对外联络及掌管贡献、朝拜等,其下属亭驿、都亭西驿、怀远驿、同文馆分别接待四方少数民族与外国使者,合称四方馆。但是同文馆的条件是其中最好的,把留梦炎安置在这里也算是略表歉意,使他心情稍好,起码安全有了保证。
“求心,吾已到临安城月余,却仍未得以觐见,那边催告甚急,不知陛下到底是何意思?”蒙元使团被安置在同文馆中最宽敞的戊字院,徐宗仁并未召集立刻,而是摆酒为其压惊。经此变,留梦炎发现宋廷的态度大有转变,远以超过了表达歉意的范围,他试探着问道。
“对于是否与贵国举行和议,陛下尚未作出最后的定议,想待太后赴京后再做定夺。汉谋安心再等几日,太后圣驾就要进京了。”徐宗仁为其斟上酒后,抬手相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