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中,刘因也许是真得累了,也许没有意识到自己面前的可是一国之君,也许觉得自己身份当得起这个待遇。他并没有客气,略一施礼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还毫不客气的端起茶喝了两口。
刘因的举动不仅让在场的陆秀夫觉得其过于骄傲,王思廉也是惊得一愣神,他本还对南朝皇帝的区别对待心里有些不舒服,这回三魂都被吓的丢了两魂。他偷眼看看南朝皇帝并没有因为其的‘失礼’而不悦,才稍稍松口气。
“诸位先生,陛下日理万机,有何请直言!”陆秀夫轻咳一声开场道。
“启禀南朝皇帝,真定守臣不忍生灵涂炭,有意归降南朝,遣吾等接洽。但期限将至,还请陛下宽限!”王思廉启奏道。
“呵呵,王翰林也曾在蒙元枢密院供职,当知‘养兵一万,日耗斗金’的道理。我朝十万大军屯于真定城下,每日只粮草便要消耗万石,可就为了扯皮,汝觉得朕会等下去吗?”赵昺听了冷笑道。
“陛下,吾自知大军每日消耗甚多,真定可予以酌情补偿,还请宽限几日!”王思廉没想到南朝皇帝回绝的如此干脆,但想想也无非是欲多勒索些财物,因而提出可以加以补偿。
“哼,些许钱财有何用。”赵昺哼声道,“朕之所以答应史氏请降,不过感念其父曾劝谏忽必烈善待江南百姓,但其当下却暗示诡计,以请降为名实则联合保州张珪欲南北夹击我军,幸被我朝击败才免于退兵百里。既然史氏要战,朕也没有必要再顾念旧恩。”
“陛下难道就不顾念城中十万百姓吗?他们又有何辜,而此便是陛下所谓的大义吗?”眼看南朝皇帝不为所动,刘因插言道。
“国战无义,城中百姓虽然无辜,但其终归是敌国之民。且十万一州之民,对于大业而言不过是沧海一粟,朕不会因此而改变大计,且区区真定也难以阻挡朕北伐的脚步,三日之内便可将其踏平!”赵昺一挥手道。
“你……”刘因没想到南朝皇帝竟如此答对,根本不与自己理论,恼火之下愤而道。
“不得无礼!”陆秀夫见其竟然不用敬语,立刻历声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