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其实此次第八军军卒不遵军令,擅自出营,与谭将军的心思皆是一样,他们也是出于对陛下的忠心,不满第八军都统张霸按兵不动,坐视我们独战樊城,才自发的要前去助战,引发了动乱。”王应麟叹口气道,“汝却以哗变之名调兵弹压,这不仅会让忠于陛下的将士喊冤,也会使陛下陷入不仁不义的窘境,众军岂肯再用命。”
“哦,那也应该以大不敬之罪,追究张霸的罪过,不能轻易将其放过,寒了众军勤王忠勇之心。”谭飞点点头道。
“汝真是糊涂啊!”王应麟见其‘顽冥不化’,有些气急地道,“当下是什么形势,敌我两军对峙,最近处不过十数里。而八军兵将如今有分裂的趋势,若是强行镇压就可能引发真的兵变,那不仅是兄弟相残,且会将张霸逼的投降敌军。”
“另外,我朝在荆襄诸军与敌兵力相当,若是第八军就此被迫取消军号,等去十去其三,难道还要再从两淮调集兵力再战吗?不说时间旷日持久,靡费粮草,且与蒙元和议在即,我朝岂不处处被动。而不占荆襄,那么此次北伐功去其半,这皆是陛下不能容忍的,却不能以寻常方式处置。”
“原来其中还有如此深意。”谭飞恍然道,“陛下不将此视为兵变,就可让此事有了极大的回旋余地,然后在缓缓图之。但是张霸身为大将,却生不臣之心,也要断然处置,不能纵容其过,免得事后再生变故。”
“对于如何处置张霸自有陛下圣裁。但陛下以为其之所以迟迟不肯迎驾,不过有些小心思,想借机从中谋些利益,但是弄巧成拙,结果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若是说其心有反意,陛下以为其人并没有那个胆量,即放不下家里那点儿余财,也放不下鄂州的家小。”王应麟言道。
“如此说来,陛下对其早已有了戒心?”谭飞有些惊讶地道。
“汝以为陛下之领一军护驾就敢于千里远征,岂能会不有所准备,他早已着手对各军的情况进行调查。而张霸所为虽有意外,但也在预料之中,其想轻易控制各军更是几无可能,就是其想通敌也带不走一兵一卒。当下其不过私下搞了些小动作,就已经引发骚动,想谋逆不需陛下动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王应麟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