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他就是校尉了。
孙策看了一会儿,便命楼船返回,向江北的大营而去。半路上,他遇到了匆匆赶来的孙权。登上楼船,看到孙策无恙,孙权松了一口气,却还是忍不住埋怨了几句。
“陛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更何况陛下万金之躯,岂能以身犯险。万一城上射箭,伤着陛下,奈天下何?”
孙策笑眯眯地看着孙权。“你知道那城上的守将是谁吗?”
“沈弥。”
孙策很惊讶。“真是他?”
“陛下一定是觉得他身为益州宿将,不该如此职卑位轻吧?”
孙策点点头,却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孙权。
“臣听说他是被甘宁连累的。他和甘宁交好,甘宁归吴,可能和他还有过联系,忠心可虑,所以一直没有重用他。这次派他镇守小城就是排挤他。这样的城通常由一个都尉镇守就够了,哪里用得着校尉。”
“那是不是说有劝降的机会?”
孙权愣了一下,随即又摇摇头。“陛下,何必多些一举。此城虽险固,但城中兵力太小,不足以影响我军作战。沈弥虽受排挤,仕途不畅,但他的家人都在成都,岂敢轻易投降?”
“这也不一定。”孙策笑笑。
孙权疑惑地看着孙策,孙策却没有再说,转而说起了黄月英的构想。孙权听了,也很兴奋。如果能解决大型楼船逆水而上的问题,投石机、重弩等武器就可以参与攻城,破城的可能性会大大增加,他也不会顿兵坚城之下。
虽说他现在还没有败,可是取胜的机会也很渺茫。如果孙策要履行当初的约定,随时可以赶他回长沙。
吴军大营在秭归县城西。这是一段相对宽阔、平缓的江面,在群山之中出现了一块盆地,秭归县最好的耕地就在这里,用来扎营自然是绰绰有余。扎下大营,虽然没有攻城,却等于切断了城中蜀军与外界的联络。以目前的形势而言,除非曹操亲自率部来援,否则没人有打破吴军封锁的实力。
楼船驶入深溪(今香溪河),朱桓与诸将在码头相迎,引孙策入营。
“如何?”孙策一边走,一边和朱桓、麋芳交谈,询问这几天的感受。
“峡江之险,名不虚传。”朱桓感慨道:“天地之力,不可等闲视之。臣今天算是明白了。”
麋芳也附和了两句。“臣也有此感。江中行船,竟比海中行船更难。换作以前,臣是绝不相信的。”
孙策摆摆手,将急着表现的朱桓推在一旁,叫过陈矫。
“季弼,这几天辛苦吧?”
陈矫微微一笑。“臣与二位君侯想法不同。如果非要在海上与江上选择一样,臣宁愿在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