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吐了两口气,苦笑一声:“臣一时疏忽,多谢大王援手。”
“身处险地,岂能三心二意?”曹操将法正拽起来,见法正脸色苍白,满头是汗,若有所思。“孝直,巴女虽好,也不能贪色。你年已而立,却还没有子嗣,就算封了侯,谁来继承你的爵位?”
法正面红耳赤,吭哧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曹操叉着腰,站在岭上,四下张望。北有高山,南有大江,视线所及之处,皆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之地。可是不知为什么,他还是一点安全感也没有。之所以不辞辛苦的实地巡视,除了习惯之外,更是不想让自己闲下来,免得糊思乱想。
“大王!”彭羕从远处追了过来,小心翼翼地绕过法正,来到曹操面前,从袖笼里抽出一份军报。
曹操没有接,只是看着彭羕。彭羕心中一凛,随即反应过来,不动声色的将抽出半截的军报收回袖中。他背着法正,法正又累得无精打采,也没留神他们的小动作。
“什么事?”
“征东将军派了使者来,说有事要向大王汇报,顺便送了些春笋,还有些山货。”
曹操点点头,笑道:“元让有心。你回去,挑几样可口的带到山上,再取些酒,我们到山里野炊。”
彭羕会意,躬身答应,转身去了。经过法正身边时,他客气地笑了笑,又关切地问道:“祭酒脸色不好,是不是太累了?”
彭羕身材高大,山路狭窄,法正与他贴身而立,大感压迫,没好气的挥挥手,示意彭羕赶紧走。彭羕也没多说,拱手施礼,快步而去。一年多没见,彭羕又壮实了许多,精力充沛,步履稳健,即使是在山路上也一样健步如飞。法正看在眼中,心中莫名一紧。
刚刚挤走了辛评,又来了个彭羕。彭羕更年轻,思维敏捷,又是益州人,各方面都比辛评有利,又在蜀王身边多年,被蜀王视为子侄一般。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为蜀王的爪牙。
时不我待啊。
法正打起精神,故意朗声笑道:“大王,山顶景色更佳,我们到山上再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