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家酒楼对面的大街上,马谡和他的姊姊马玉并肩而立,一个侍从从蔡家酒楼里奔出,穿过大街,来到马谡面前,向马谡报告了打听到的消息。辛评、秦宓的确住在这里,晚上在这儿吃的饭,到处打听消息。
“走吧,去见关督。”马谡转身向衙城走去。
“好啊,好啊。”马玉连声说道。
马谡瞅了马玉一眼,想笑又不敢,只好忍着。马玉佯怒,哼了一声,追上去,屈指弹了一下马谡的脑门。“就知道卖弄小聪明,迟早要摔一跤。”
“我怎么又卖弄小聪明了?”马谡捂着脑门,不服气的说道。
“辛评是什么人,他是前军师的兄长,就算不是顶级谋士,你这点小心机岂能看不破?你想攀他的关系,那是以后的事,他利用你,却是立等可得。”
“头发长,见识短。”马谡嘀咕了一句,加快脚步,向衙城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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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关羽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一手举着手,一手端着酒杯,两条长腿穿过案腹,直伸到对面。
“噔噔噔……”有人走了进来。
关羽转头看了一眼,见是马良,颇有些意外,连忙收回脚,坐正了。“季常,有事?”
马良躬身一拜。“都督,辛评、秦宓在城中游荡,到处打听消息,怕是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正是要他们看看我大吴君臣同心,军民一体,好认清形势,莫作无稽之念,早点束手就擒,免动刀兵。”
马良苦笑。“都督,陛下已经到了南阳,皇长子登堂开讲,这是必战之意,岂能中途而废?”
关羽凤目微睁,沉吟片刻,招招手,示意马良在对面坐下。“季常,你的意思是说,皇长子登堂开讲,是陛下要打,亲征势在必行?”
马良点点头。“都督在陛下身边多年,当知陛下非好战之人,故而有此疑问。只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都督未必清楚陛下所面临的问题。如今军中将士想立功,巨商大贾想赚钱,若是开战,每年数以百亿的钱流动,不知多少人要从中分一杯羹。前些天有人倒卖军粮的事,都督也是知道的,可是你查了襄阳的,能查南郡的吗,能查南阳的吗?”
关羽抚着长须,沉吟不语。他听懂了马良的意思,陛下要打,不是好战,而是要借这个机会整政军中风气,整顿荆州隐隐崛起的大族。他们借着新政之风,积累了大量的财富,贪婪也跟着膨胀了,不少人把战争当成了发财的机会。
他可以把襄阳倒卖军粮的败类杀掉,却没办法处置襄阳以外的人,就算是陛下亲至,能处理一部分人,也不可能大肆牵连。要处理这些人,只能用另外的办法。
这一点,放眼天下,没人能比陛下更在行。豫州世家为天下之冠,不是一样被陛下收拾得服服贴贴。
关羽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明天你走一趟,将他们安排到驿舍去,派人保护起来。”
“喏。”马良应了一声,却坐着不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