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笑笑。“这可不知道。我倒是知道,他自己是不认的。”他顿了顿,又道:“或许,他算是真正的士,窥破三重境的士。”
许劭扬了扬眉,甩甩袖子,向前走去。“那我看不破他,也就没什么好遗憾的了。哈哈。”
荀彧也笑了,跟着许劭向前走去,只是眉宇间闪过一丝遗憾。刘协与孙策一席谈,便能放手而去,甚至不愿意回长安,以布衣身份安葬在定陶,是不是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如此说来,他很可能是离士之三重境最近的那个人,只可惜被我和刘晔耽误了。
“文若,我有一言,沉『吟』至今,今日想问问你。”
“子将有何指教,直言无妨。”
“你是不是对长安故主一直心怀愧疚?”
荀彧犹豫了片刻,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是我误了他。”
“不是你误了他,是大汉气数己尽。”许劭转过身,盯着荀彧的眼睛。“四百年沉疴,岂是一时能起死回生。你看看那些老臣,哪一个能推陈出新?不让他们靠边站,什么的新政都无法推行。文若,他将你留给新朝,是不想耽误你啊。你若一味沉湎于愧疚之中,才是违背了他的遗愿,辜负了他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