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请!”老仆转身离去,陈王长身欲起,想想又坐了回去,又示意儿子刘浩、刘洪沉稳些,待会儿不要大惊小怪。
他刚刚吩咐完,杨修迈着方寸,慢条斯理的进来了,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
来到堂上,他站在陈王面前,看看陈王,又看看刘浩、刘洪,笑了。
“一年不见,我该如何称呼尊父子呢?”刘浩冷笑道:“长史被囚一年,想必有些健忘,这也难怪,慢慢想就是了。”
“忘倒是没忘,反倒想起很多事,比如令尊与吴王的交情,比如令尊是三将军的射艺师傅,要不然,我也不会一得自由就来看望尊父子,而且是在这个时候。”杨修说着,抬起手,指指漆黑的天空。
“只是如今既无天子,又无年号,朝廷已经不成为朝廷,对我大吴来说,刘氏宗室已然全部取缔,再称足下大王似乎也不妥当,着实让人为难啊。要不……我就称你刘公?”听到刘氏宗室被取缔的事,刘洪、刘浩几乎按捺不住。
这人真是嘴欠,哪儿疼捅哪儿,大过年的,你是来找打么?刘宠的脸色变了变,神情不悦。
不过他还没有失去理智,使眼色示意儿子不要冲动。诚如杨修所言,他刚得自由就来拜访,自然不是为了说几句风凉话,还是看在他与吴王孙策的情份上。
“杨长史,吴王虽然势强,大汉尚在。”
“大汉在不在,我不敢妄言,但此时此刻,长安的命运取决于刘公却是事实。刘公,首先,我要通报一件事,鉴于朝廷无人理事,吴王已经于去年辞去大将军之职,所以我现在也不是大将军长史了。这杨长史三字,以后就不再提了。”
“那该如何称呼你?”
“刘公长者,可直呼我名。”杨修咧着嘴,笑眯眯地看着刘宠,顿了一会儿,又道:“或者,你可以称我为使君。蒙吴王不弃,委以关西安抚使之职,安抚潼关以西。”
“关西安抚使?”刘浩看不懂杨修的轻狂,不顾刘洪阻,冷笑道:“关西自有朝廷,何必杨君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