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昭松了一口气。他现在最怕天子年轻气盛,非要与朱桓野战。野战自然比攻城好一些,却也谈不上什么优势,更何况还有孙策在一旁虎视眈眈。从全局考虑,当然还是先撤退最安全。
“臣以为刘令君所虑极是。陛下与孙策争的是天下,不在一城之得失。既然进不可得,当先守退路,以策万全。譬如弯弓,当先引弦,然后发矢,方可杀人于百步之外。北人骑马,南人操舟,越往北,于陛下越有利。”
董昭走到地图前,详加解说。兖州境内的河流大多是东西方向,朱桓靠水运,路途迂远,并不方便,远不如骑兵来得迅速。如果将战线后撤到甄城、濮阳一带,不仅可以避免被鲁肃切断后路的危险,就近得到东郡世家的补给支持,还可以拉长朱桓的补给运输线。此消彼涨,对己方更有利。
更重要的是,定陶向北两百多里内只有濮水可称大河,其他皆是平坦之地,一旦发现战机,骑兵完全可以长驱直入,充分发挥骑兵的优势。
听完董昭的解释,不仅天子深表赞同,吕布、马超也觉得此计可行。他们不久前刚从濮阳赶来,了解这里的地形,比起深入豫州作战,后退到濮阳等待战机无疑更保险。
“那就让朱桓、陆议再多活几日。”吕布恨恨地说道。
“朱桓可以给你,陆议一定得留给我。”马超握紧了拳头。“我一定要敲下他的牙齿,拔掉他的舌头,看他还能否胡言乱语。”
“那得看你够不够快。”吕布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刘晔悄悄地吐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葛陂,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