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繇不禁莞尔,心中喜悦。孙策自承力有不逮,正是他自信的表现。兵法重虚实,所谓【.】能示之不能,不能示之能,只有心虚的人才会故作强势,真正有实力的人从来不怕暴『露』。孙策看似无奈,实则笃定。这也难怪,他治下的五州潜力太大了,真到了不得不行霸道的时候,就算三面围攻也未必能奈何他。
豫州一纸令下,各郡征发兵役超过二十万,钱粮足支一年有余,这是何等惊人的力量。
“大王谦虚了,我看至少有七八斤。”
孙策也忍不住笑了两声,摆摆手,示意钟繇跟上。两人并肩而行,看似随意的闲谈,一会儿说眼前的风景,一会儿说葛陂的风光,一会儿说荆州的战事,一会儿又说建业的民生。孙策向钟繇转达了袁氏姊妹的谢意,钟繇为袁隗等人写的墓碑不仅书法精妙,而且文章极佳,她们非常满意。
钟繇脸上在笑,心里却在骂人。为袁隗、袁基等人写墓碑可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不知道捻断了他多少根胡须。他在关中时写了那么多墓碑,加起来也没这几通墓碑花的心血多。
“钟君,年后想做些什么,可有规划?”
“德薄能浅,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随遇而安,尽力而为吧。”
孙策暗赞一声,这句话回答得太精彩了,哪像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名士,简直比刚入职场的萌新还要低调,偏偏又让人觉得是可造之材,莫名多了几分雕琢他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