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权沉默片刻,又道“诚非鱼,礼亦非熊掌,并非不可兼得。诗传云发乎情,止乎礼。内示以诚,外示以礼,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孙策点点头,又道“虽非方凿圆枘,却也不是天作之合。以夫子之贤,尚有不得不见阳货之窘迫,何况他人?明明不喜,却碍于礼节,不得不虚与委蛇的事还少吗?若是诚与礼不可兼得,姊姊选哪一个?”不等袁权说话,孙策又道“譬如现在,我虽然感激姊姊的至诚,却不赞同姊姊的做法,是直言当面的好,还是客气一番,虚应故事的好?”
袁权僵住了,再次顿首。“妾……妾愚昧。”
孙策起身,走到袁权面前,弯腰将她拉了起来。袁权不知是跪得久了,还是窘迫所致,粉脸通红,也不好意思看孙策,低着眉,垂着眼,局促不安。孙策轻笑了一声,『摸』了『摸』她滚烫的脸。
“姊姊,不可本末倒置啊。”
“妾……”袁权嗫嚅着,无言以对。
孙策拉着袁权回到案后,并肩而坐。“你最近在《孟子》上下了不少功夫啊?”
“风气所至,略有涉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