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翻眉『毛』轻挑,微微颌首。“赵公『性』清高洁,不肯与阉竖为伍,不肯与贪浊合污,翻深表敬意。只是公私关乎礼仪,赵公年高,可以从心所欲,翻却不能坐视主公失礼,为天下笑。既然赵公是私行,那就无妨了,请赵公安坐。”
赵岐听了,心里极不舒服。虞翻嘴上说无妨,实际上是暗讽他这么做失礼,而且可能连累孙策名声。可是他又无法反驳。依礼制而言,他虽然年高,但只是九卿,又没有爵位,身份没有孙策尊贵,如果是公事,他是不能坐『主席』的。即使是以私人身份见面,他这么做也欠妥,反倒显得孙策谦让。
当时只是想取势,好为接下来的说辞铺垫,孙策一客气,他就顺水推舟的应了,没想到遇到虞翻这个认死理的,不得不明确地承认是私行。话一挑明,就失去了模糊的空间,有些话就不太好说了。
赵岐无奈地看了孙策一眼。他虽然年高,却不糊涂。虽然虞翻是跳出来的打手,幕后主使却必然是孙策,几年不见,这少年锋芒内敛,却更加棘手了。
虞翻入座,躬身行礼。“赵公精研《孟子》,所作章句刊行天下,翻也曾拜读。有些不解之处,想请教赵公当面,还望赵公不弃。”
赵岐点点头。他心里清楚,现在谈公事是极不合时宜的,只能先谈学问,借着学问表明自己的态度,试探孙策的心思。虞翻是留守长史,又是江东人,是孙策当之无愧的心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张还要重要几分,说服了他,才有可能说服孙策。
“无妨,愿与诸君共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