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他们到达良乡城外。人马都有些疲惫,呼出的白汽在胡须上结成了冰,战马浑身是汗,北风一吹,有结冰的趋势。刘和还要接着赶路,田畴心急如焚,不顾阻扰,赶到刘和面前,大声喊道:“公衡,这样太危险了,停下来歇一歇吧,让将士们吃点东西,战马也要喂点料,要不然体力……”
刘和勒住坐骑,看着远处的良乡城,眉头微蹙。“子泰,恐怕来不及了。”
“为何?”
刘和没有说话,只是抬了抬下巴。田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良乡城头正缓缓升起一面大纛,大纛上一匹昂首长嘶的白马。田畴心中一紧,虽然预料到公孙瓒可能会在半路截击,却没想到公孙瓒会进入良乡城。良乡虽是县城,但离广阳、涿县都很近,公孙瓒要想悄无声息的拿下良乡城并不是一件易事,只要有骑兵逃出来,最多一个时辰,刘和就能收到消息。
这是怎么回事?是公孙瓒早安排了细作在城里,还是他带了大量步卒?又或者良乡县没有准备,被他偷袭成功?田畴一下子想了很多,却无法判断,也没时间判断。
“公衡,我们急行而来,人马疲惫,不宜接战,立刻绕城而过,尽快与鲜于辅等人会合,再作计较。”
刘和大声答应,让田畴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随。田畴不虞有他,带着部曲冲到了前面。刘和给王岭使了个眼『色』,摘下头盔,与王岭交换,又解下自己的赤『色』大氅,交给王岭,自己则披上王岭的白『色』旧布氅,大氅里面只有一身札甲,看起来和一名普通校尉没什么区别。
“拜托。”刘和向王岭拱拱手,又向他身边的骑士拱拱手。
王岭等人欠身施礼,踢马向前冲去,一百余骑紧紧跟随。刘和本人则隐在骑士之中,慢慢落在后面。
因为担心公孙瓒的骑兵从城中出击,田畴越过了冰冻的圣水,沿着西侧的山地前行。那里怪石嶙峋,适合步卒潜伏,却不适合骑兵,公孙瓒在那里埋伏人马的可能『性』不大。如果公孙瓒从城里出为截击,在经过圣水的时候必然要减速,而田畴却可以沿着河岸加速冲锋,打公孙瓒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