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两项,就将荆州的收入消耗掉七成以上。剩下的资助郡学,减免学费,为幼稚园的就学儿童提供午餐、笔墨,襄阳书院的正常开支,各地亭舍邮驿的日常消耗,新到流民的安置,都需要花钱。再加上孙策之前欠下的债也到了该还的时候,这也是一大笔钱,每年的收入根本不够用。
张纮将这几个数据念完,抬起头,面色凝重。“荆州这几年发展得是不错,但开支也很大,积储有限。当然,困难只是暂时的,再过几年,这些困难都可以迎刃而解。可这有个前提,不能发生大的战事,尤其不能陷入僵局。诸君想必也听出来了,荆州之所以欠下这么多债,正是因为不久前的官渡之战。官渡之战从正月发端到六月大胜,为期不过半年,动用兵力不过五万,所耗军费便超过十亿。如果两军对峙,又将消耗多少?”
张纮转身周瑜,正色道:“公瑾,你需要出动多少人马,两万还是三万?有把握在多长时间内取胜?一年还是两年?两千里远征,又是山路,仅运输就是一项巨大的开支,一旦开战,荆州三郡都不足以支持,必须从江南或豫州运粮,消耗会更大,就我掌握的数握而言,即使集荆州、豫州之力,我们每年最多只能提供三十亿军费,仅仅是三万大军一年的消耗。”
张纮顿了顿,又提醒道:“我必须再次提醒诸君一句:这是在其他各部没有战事的情况下。”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孙策之前已经陆续听到一些数据,只是没有这么全面。听完张纮的介绍之后,他只有一个感慨: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荆州看起来收入不少,但开支更多,入不敷出,战争更是打不起。国虽大,好战必亡真不是说着玩的。
孙策看向周瑜,苦笑道:“公瑾,你觉得长史的意见如何?”
周瑜刚要起身,辛毗拉了拉他的衣角。过了这么久,辛毗已经平静下来,不能再让周瑜冲在前面。周瑜回去坐好,辛毗起身,向孙策和张纮拱拱手。“将军,长史,我有几句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