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上的内容很简单:李缵与孙策见了面,其子李宣在州牧府任从事。
袁绍脸上火辣辣的,红一阵白一阵。李缵是他妻子的兄长,他的儿子到孙策身边任职,这是正式宣布颍川李氏与他的决裂。这不仅是在羞辱他,还意味着党人做出了新的选择。先是何颙,现在又是李缵,一个是继承李膺事业的党魁,一个是继承李膺血脉的名士,这两个人加在一起,对党人的影响力非同小可。
郭图说得对。他如果再不把颍川收回手中,党人就要和他分道扬镳了。
袁绍重新拈起一颗龙眼,剥去外壳,放进嘴里,慢慢地嚼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兖州的事,你怎么看?”
“如果冀州人愿出钱粮,曹昂也许还能称臣,否则他必然渐行渐远。主公,作战需要钱粮,兖州打了这么多年,已经支撑不了太久了。曹昂并非是想背叛主公,给他两个胆子他都不敢,他只是不想耗尽兖州的最后一丝元气,系性命于翼州人之手。现在主公还需要兖州人助阵,他们都不肯拔一毛,将来兖州钱粮耗尽,仰食于人,他们还会把兖州人当回事吗?”
袁绍沉默不语。兖州人如此,豫州人何尝不是如此。袁谭战败之后,他就感受到了受制于人的窘迫。没有钱粮在手,如果冀州人不配合,他什么也做不了。
“冀北世家能抽调出一部分钱粮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