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森用钥匙打开了手铐脚镣,顺着垂下的木梯上去,等他站到了地面之上,双手还捂住裆下时,一件衣服扔到了他的身上,抱着衣服哈德森才看清那个男人的摸样,这个男人是个黑人,短曲的头发,厚实的嘴唇,白晃晃的牙齿,还有他的两撇绅士胡,男人冲哈德森微微一笑,自我介绍道:
“我是昆塔科傣,你可以称呼我为昆塔,赶紧穿衣服吧,我们不能在这里呆太长时间……。”
摸了摸颈子上的项圈,哈德森疑惑的看着以前在他眼中的低贱人种,随即将他手中油迹斑斑的连体工作服穿上,接着戴上昆塔扔过来的工程帽,将脸颊用机油涂满,低着头和昆塔一起走出了低矮的房门,刚刚走出去,他就看到门口两排卫兵双眼呆滞的立正,没有人对他们出来有任何反应,仿佛这不是二十个活人,而是二十个全副武装的蜡像。
“走这边……,还有五分钟他们就能恢复正常……。”
昆塔低声对哈德森说道,随即捂住自己的工程帽向前,冲每一个迎面走过来的白人士兵欠身示意,哈德森赶紧跟在昆塔身后,低着头在那些士兵审视的目光中向前走去,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么诡异,一个陌生的黑人居然救了他这个纯粹的雅利安人,黑人走的很小心,在这个大街上都是白人的世界中,他仿佛变成一只过街的老鼠,小心的不让别人将他踩在脚下,这时哈德森才从脱困之后的呆滞中清醒过来,骇然发现,他们居然身处一个巨大的城市中,城市里到处都是工地,一台台吊车将一根根粗大的钢梁吊上围着防护网的楼层,一辆辆搅拌车旋转着椭圆形的搅拌箱从外面的公路开进来,更多和他一样打扮的建筑工人推着翻斗车将一车车建材运进工地,在更远处,一座巨大的围墙耸入云霄,放眼望去,几乎高达三五十米,让人的后颈都望的发酸。
赶紧上前两步缀在昆塔身后,哈德森颤声问道:
“我到了澳大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