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相信他们。”困牢之中,杏衣青年淡然回视,仍不减风华,“诸位若信得在下,便再战一回,定能取胜……阿湮,你站远点。”
众人还未有何反应,雷严面色却是大变:“你是……什么意思?!”
已经有方才战过的青玉坛弟子倒下去,按捺不住反噬的力量:“掌……掌门……毒……”
“药有毒……?少恭你竟敢骗我!!”
杏衣青年语气淡淡:“为炫耀所谓‘力量’,心甘情愿服下洗髓之药……有何来欺骗之说?”
“……如何做到……你究竟如何做到?!”青玉坛掌门死活想不通,“药方我仔细查过……金丹出炉,便有人反复试药,连你自己也必须服下!有一些……甚至是我按你药方亲手所炼……回答我!!”
欧阳少恭:“掌门定要问个明白?”
他言明自己自继任丹芷长老之位后,青玉坛各处便开始每日燃有熏香,那熏香是他为炼丹便利而制,除去提神,尚可调理气息,使人吞服烈药而不伤。青玉坛内试药,熏香在旁,自然无恙,但在此处……肉身力量的强大仅为昙花一现,服药之人将迅速衰竭,五脏六腑遭毒性侵蚀,终究难逃一死。
众人再战,大胜。雷严就明白得去死了。
恰逢明月珠已将玉横碎片重塑为完整一块,青玉坛弟子的魂魄被玉横尽数吸入,幻化为五彩流光转瞬即逝。
方兰生叹息:“大概,就是报应吧……”
他忽而惊道:“等等!自闲山庄那位姑娘!!”
连忙转头,少恭已经牵起素娘的手:“少恭qaq,你有办法把魂魄从玉横里弄出来嘛?”
“没有。”兰生都快哭了,杏衣青年缓缓眨了眨眼:“被玉横邪力束缚之魂魄皆不能再入轮回……佛法奇妙……往生咒超度一说许能叫其脱离玉横束缚,但也要消去怨煞才能成。”
此后方兰生如何解除叶沉香怨气,叶沉香如何诉说青玉司南佩之由来、如何释然,暂且不提,玉横一事终于告一段落,众人意图先将昏迷的孩子送回安陆,然后再计将来。
素娘看着少恭衣袂隐处那几圈多的青藤纹路,歪了歪脑袋,伸手细细描绘一遍轮廓:“藤傀?”
此物难得,须得活物寄死死物生灵生死共存才有那万分可能形成,多数都由柳藤等条枝细长之植栽生成,上古之时,不但人畜不能近,连妖兽邪灵都不敢着眼,因它能寄生,驱使活物为其傀儡。甘泉村中意外,竟是生就了此物。
原来他离得人,是往甘泉村收这玩意儿去了。犬妖看不上眼,入了眼的是这妖物。
“新生之妖,尚在懵懂,难得草木妖灵,颇具可塑,”少恭道,“若以之为礼,徒离可会欣悦?”
素娘想了想,还是摇头:“他虽为东方妖主,但心不在权位,倒是草木一族会欣悦也说不定。”
“那也不错。”他伸手将她揽在怀中。习惯了日也相对朝夕厮守,便就是离开这几日已觉心如刀绞魂不附舍,真不舍,难舍。
“尹千觞先前……也是你下的一粒棋?”
“有我设计,”他将额抵在她肩上,轻轻道,“是时候该露面了,否则,下一粒棋如何下呢?”
素娘不去想了,还是雪皇那句老话,你开心就好。
回到安陆,众人分散各自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