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云生——”愤怒的吼声,伴随着冷冽彻骨的剑光,狠狠击破屋中异诡的压抑氛围。
眼看着外甥被这般刺激打得七窍都开始流血,心中更是焦急,人冲进来毫不犹豫挡在他身前护住,被当成冠饰摇摇晃晃坠在头上的小剑已然瞬间暴涨出原型,挥手便是一剑。
彼时那赤城山的清微真人满门心思都在探究自己儿子的异状上,猝不及防间躲闪未及,却是被气场爆裂的流劲划伤了胳膊。几不可闻的痛觉与鲜血顺着白裳慢慢渗出,他低头看了一眼,通身几欲凝结成冰的寒澈倒是稍稍收敛,恢复一贯的冷静与漠然,冷冷注视眼前情景。
就像连方其墨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喉咙居然能发出这般尖锐刺耳的声音——他更难想象,有一日,他也竟能伤到练云生。不过此刻,胸腔中丝毫没有因此而生的任何愉悦,方其墨面色苍白得检查阿祸情状,越看眼越红,终究忍不住扭头破口大骂:“你特么发什么疯!你儿子哪里犯着你居然要下这样的狠手?!你不要儿子我还要我外甥的啊!!”
练云生就站在那里,沉默无声得回以一眼注视。白衣墨发,清明不染丝毫杂色,他从来都是山巅最无垢的一捧轻雪,冷谧,宁寂,正如同他的剑,仅是站着不动便有一剑光寒的威势。
“这时候还傲什么傲?!”方其墨咆哮,“让你来是治你儿子的!不是让你杀了他!!”
被安置在床上的少年眼睛仍是睁着的,却不像是有意识的模样。他像是被定格在了某一个瞬间,于是此界的一切都与他再无关系……而只有当他与他父亲处在一个画面中时,才能发现,他的容貌简直像极了练云生,连气质都隐约如出一辙。
眼看着人醒不过来,七窍的残血已经有流动的迹象,方其墨心里越焦急,表现得就越暴躁:“快!还傻站着做什么?!现在有什么管用的法子没??”
练云生无动于衷。‘……魂不似其形。’
当他第一眼看见阿祸时,脑海里便浮现这样的字眼。他直觉得这并不是他的孩子——可他现在看来,那诡异的不协调竟然在渐渐得消失。
是有什么掩饰去了?不……魂还是魂,形还是形……难道那只是他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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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忍耐。
痛得难以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