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个赶到的正是老四。成熟多情的道姑震惊于眼前所见,大恸,泪水簌簌而下却还尚存了几分理智,连忙拉住前者:“老三你冷静点!少阳不是这种人——定然——定然有别的缘由!”
可少阳,仿若未闻。他只是沉静得、专注得,凝视着怀中的石像。
浊气在排斥他身上的气息。就算用力抱着,他也再触摸不到她的身体,手指努力得按下去,也会被气浪冲开,或许这就是该预付的代价?
不过这样便该是……感觉不到痛了。他的盈盈,其实一直都是怕痛的,可她一生都是那样艰难得活着,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痛苦的折磨,现在,终究是……解脱了。
她会怪他吗?
这个问题,似乎连问出口的必要都没有。他轻轻笑着,温柔得说着:“盈盈,我会走得远远的,我会代替你,看你不曾看到的一切……”
每说一个字就会咔出血来,粘稠的血液从嘴角挂下,将白裳剩余的部位也染得鲜红。
他小心翼翼放开盈盈,握着胸膛的剑尖抬起头,只微微一用力,这柄算不上神兵却也可称利器的剑便化作烟尘。
他沉静看着匆匆感至西苑的西玄中人,眼睛里缓慢得泛出绿色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