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庭的最西端是一个堡子,这堡子每一个角落都曾充斥着他们的记忆。男人是堡长,女人是堡子的女主人,孩子们混迹堡中,没有谁不认识。
听见魏北悠的叫声,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人停了下来,迟疑地上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南桥用鼓国的语言说了一句话。
“您叫南桥?”
南桥起名的时候,他的燕国娘亲用的是燕国的发音,一开始每个人叫着都觉得别扭,久了也习惯了,倒觉得好听好记。
南桥看了他一眼,许久后眸光突然晃动了一下,“冉姝?”
水桃从马车上窜下来,惊讶地看着眼前面目温和的男人,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冉姝?”
那男人面部开始剧烈地扭曲起来,两行清泪滚滚而下,手里领着的陶罐捏的死死的,几乎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他们,“大殿下,小公主?”
水桃早上前一步抱住他,他依旧讶异地看着沉默的南桥,慢慢地嘴角拉开一丝笑容,“你们回来了?”
南桥却是紧皱了眉头,“你怎么没死?”
冉姝连忙道:“大殿下,我当年出外给主人办事,回来耽搁了一下,逃过了一劫。等我回来,堡子都烧成灰了,他们说你们被接走了,我不愿意离开这里,就把堡子重新建了起来,我相信有朝一日你们一定会回来的!”
当年他重建堡子时方才十五岁,如今他已将近三十了。
“您真的回来了!冉姝太高兴了!”
冉姝突然跪了下去,恭敬地亲吻南桥脚边的地面,双手虔诚地合十,大声道:“普叶保佑!”
似乎是亲人重逢。
魏北悠思量着,却注意到南桥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十分愉悦。
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也不知这里发生过什么。
“哥,我们进去看看吧,好不好?”相比较南桥的沉默,水桃明显激动的多,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