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以廉沉脸看着她自问自答,脸色越发黑了下来。
“唔,那女儿能不能请父亲大人您解释一下,为什么很早以前您并不喜欢女儿经常跟在陆青岚的身边?”甚至连成婚当日,都没出来说一句祝福的话语。
魏以廉看着她,面色慢慢放柔:“为父自然是希望悠悠遇到个好人家,以后能过的幸福,我那时不同意,自然是因为悠悠年岁还小,总要保持个好名声。”
如果她没有经历过重生,他这番柔情款款眼含泪光的表白兴许就会打动她了。天知道她前世多希望他能打开那扇对她关上的门,走出来对她说一句,只是因为你是我女儿,所以我才严格要求你。只要那样一句话,就足以把她拉回闺中,做个三从四德的姑娘,安稳嫁个门当户对,决不致那样惨死荒郊。
然而此刻,魏北悠却觉得嘲讽。魏以廉何等唯利是图的一个人,他何曾将除了金钱以外的任何东西放进眼里?
他讨厌她接触陆青岚,是因为利益;他支持她接触陆青岚,依然因为利益。
“把女儿嫁进陆家,陆家许了父亲您什么好处?”魏北悠似笑非笑,满脸的羞涩透着满满的小女儿娇态,竟让人如何也分析不出这句话到底有没有话外之意。
跟女儿打过交道,魏以廉见识了魏北悠言语里的暗语,此时也是心知肚明,不过也只当是魏北悠撒娇,哈哈大笑一声道:“悠悠嫁人又是嫁妆又是聘礼,陆家真要给好处啊,可都给了你了,给我做什么?”
魏北悠心中冷笑,和稀泥的功夫她绝对是比不上魏以廉的,但幸好手中依旧握着一张底牌——她的身份。
“可您没忘了女儿还是燕国的月萤公主了吗?尽管女儿这公主的身份是拾来的,却总还是皇上的脸面,您私底下替我定了亲事,皇上那里,如何交代?”魏北悠伤感蹙眉,“能嫁进陆家是很好,可女儿也不愿因此连累魏家啊。”
魏以廉看着她装模作样,心头火气暴起,却又不能对如此“通情达理”的女儿说些什么重话,只能闷声道:“儿女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以来皆如此,还能有什么差错?你虽被认作公主,却难得入宫,只能算是个民间的贵女。这婚事不提到明面上来,又有谁会计较?到时候你已过门,想必皇上太后也会点头。父亲如此为你着想,你可一定要想清楚啊!任由皇上指婚,不是歪瓜裂枣就是妻妾成群的皇子臣子,你真的要守着那样的人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