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彤笑了,是那种异常不符合她年龄的笑声,透着几丝苍凉,几丝激傲,“姐姐,你或许不懂,有一些人即使身在朝堂也能保持一份清宁,但有的人,即使是内心能够宁静却依旧希望能挣脱外面那层束缚。父亲母亲是疼我,可依然不能给我自由。”
魏北悠几乎难以呼吸,“这世间哪有自由可言?真正的超脱莫若死亡。”
安彤笑了,“不,自由的过程就是挣脱一层层束缚的过程,哪怕是从悬崖峭壁上跃下了冰水寒潭,那也是一种自由的过程。”
魏北悠拧起眉看着她,许久才握着她的手道:“那一定是一个孤独地追求破灭的过程。”
安彤笑靥如花,多年以前相见时那种朗然空旷的感觉又一次包围了魏北悠,魏北悠忍不住叹息,“那时候你才八岁,我便觉得你不同寻常,你那双眼睛,好似看透了一切。如今你明明说的事情不合长道,我却找不出话来反驳。”
“你不反驳我,是因为你内心认同我,你也理解我。”安彤认真地说着,“如果没有姐姐的出现,我也不会如此坦然地说出内心的想法。”
“姐姐,你同样渴望自由,渴望自由的生,自由的死。你没有远远逃离京城,只是因为你比彤儿更多牵念。你执意想靠自己拯救一些人,哪怕是牺牲自己……”
杨乐瑶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有些出神的魏北悠和捧着一盒糕点笑得傻呵呵的安彤。不由笑了,“你们两个,倒也有趣,怎么就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待着了?”
魏北悠赶紧把让人拉进船里坐下,问道:“我们可是等了你好一会儿了。怎么样?”
杨乐瑶脸沉了下来,“出府可是费了一番功夫,我是磨了奶奶许久才出来的。临走之前,还挨了父亲一顿冷脸。也不知朝中闹出什么乱子了,我出个府还这么麻烦。”
魏北悠脸色也不是很好,道:“我父亲回来这些时日总是面色不好,还时常召一些人来进书房密谈,派了人把守门口,像是很机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