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好走。”魏以廉招呼着。
等张公公的身影转过影壁,魏以廉突然转过身来,眼睛微微眯起来,脸上也带了冷酷的笑,声音里透着压迫,“你可瞒得够久的啊。”
“圣旨未下达之前,一切皆无定数,女儿只不过不想父亲空欢喜一场,”魏北悠抬眼看了看他,又轻轻哼笑一声道,“亦或是,忧虑的过多,容易疲累。”
魏以廉脸色立刻乌黑一片,却没有发火,而是沉默了许久后,道,“这几日府中迎来送往的客人怕是络绎不绝,你老实的待在府里,莫要乱走。”
魏北悠不置可否地一笑,仍是平静地微带一点讽刺地望着他。
几个月前她必定不敢如此,然而如今,却风水轮流转。他一定也没想到,居然有一日,他不仅被妻子压制,就连他的亲生女儿,他也要斟酌言语,收敛脾性。
不知福祸,但眼下却只见其助力。魏北悠目送魏以廉似乎比往日稍稍弯曲了一点儿的背影,又怀疑是自己的错觉。晃了晃脑袋,魏北悠舒了口气,天灾帝祸躲不得,趁着年少,便顶着这名头护好娘亲和春阳他们,便也足够了。
实话说,若是没有四皇子那诡异的传言,这被封公主可真是千载不遇的好事儿。
你瞧,边上的丫头都惊呆了,连魏以廉甩袖离开也不知道行礼。春阳还好些,还知道说一句“恭送老爷”,那厢水桃已经跟泥塑住了一般,魏北悠凑过去孩子气地戳了戳她的脸,竟然也没有得到反应。
“水桃?冰块?木头人?”魏北悠好笑地继续戳,却听到春阳几乎是呜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道,“小……小姐……”。
这里面几层欣喜,几层担忧呢,魏北悠不知道。
“扔下她,我们走吧。”魏北悠闷笑了一声,作势拉着春阳就要回悠寒院。
水桃连忙诈尸一样的惊醒过来,瞪圆了眼睛,高声叫道:“小姐,这不会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