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北悠这时候明白了,安彤为何担忧,是因为她料到四皇子的青眼可能会让太后试图把魏北悠困在身边。太后已经疯魔了,接近四皇子的,都变成了她眼中潜在的敌人。
突然间更加怜悯那个幽居深宫的四皇子了,他难得精神好能出来转转,交个把朋友告诉最亲的太后,他的皇奶奶,却对太后的心理毫不知情。
他聪慧,却无城府,也许是太后将他保护的太好。
魏北悠相信长幸不是一个绝情的人,他性子扭曲但人格正常。他内心应该是孤独的,甚至可能是荒寂的。在最美好的年少,顶着大燕最荣耀的光环,却只能每日在府中闲看落花,静看流水,甚至连大笑都不可以。从云驿那里得到的消息是,四皇子曾经当着许多贵妇的面要魏北悠。魏北悠愿意去相信,他只是寂寞了,想得到一个同龄人的陪伴。那个人不同于丫鬟,她不需要对着他卑躬屈膝,她不会在黄昏时说要离开,他可以睁开眼就看见她,她可以长长久久地陪着他,这样的人,叫妻子。
皇宫的秘辛不是魏北悠应该深究的东西,她也没有兴趣去弄明白到底是谁害死了前皇后承禧。
但此刻,却又一件事牵扯着她,她需要静下心来,小心应付。
跟着安彤随太后的步辇去寿安宫的时候,魏北悠和站在一旁的云驿擦肩而过。她只来得及看清他的嘴角,却已经足够了。一抹淡淡的微笑,让魏北悠的心奇迹般地安定了下来。
安彤告诉魏北悠,她和长幸的关系也总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上。但太后嘱咐她,若是见到长幸不顾惜身子,就训斥他。太后给了她这样的权力。
安彤苦笑,若是长幸身子有什么不好,怕是她也脱不了干系。
魏北悠想,那安彤是如何跟四皇子认识的呢?左思右想了一会儿,又觉得没甚意思,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命运的走向,每个人生命里出现的人也不由他们自己决定,她又何必知道这些?只要现在的这些结果,已经足够了。
“你叫魏北悠?”太后面容慈祥地看着跪在下首的魏北悠,和气地问道。
“回太后,臣女正是。”魏北悠努力把这几个月学习的规矩发挥出来,不希望落了什么错处。
“嗯,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