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情形如何?可有叫军医?”郭嘉手扔了马鞭,便往里走,边问荀攸。
荀攸一脸严肃,边从袖子里抽出一张丝绢给郭嘉边解释道:“还在昏迷。董信大夫已经在为主公看诊,里头是大公子和三公子在。你看看这个,这是刚刚从后方寄来的书信,主公就是看了这东西以后急火攻心,人事不醒的!”
郭嘉“唰”地一下展开丝帛,一目十行浏览完,一下攥紧拳头!
信上所言不是别的,正是荀彧被囚,曹丕遇刺,一众官员或被软禁,或被下狱地许都之变。以及韩遂轲比能调兵遣将,虎视中原的军事动向。
这样糟糕的消息,在这个战局将定,孙刘联军元气大伤的节骨眼上被报给曹操,曹操不气恼才怪!只差一步,只差一步,曹军就可渡过长江,挥师南下,一统江山!可惜偏偏后方生变,乱生肘腋!
郭嘉眼睛很微妙地眯了起来,他在恶狠狠地揪了两下丝绢后,抬起头声音异常平和地问:“南营事情如何了?吕蒙可降?大公子什么时候过来的?”
荀攸被郭嘉反应弄的一愣,随即答道:“吕蒙被俘,司马先生跟高顺将军正在处理善后之事。大公子比你早到一刻钟。书信他们兄弟二人已经看过了。”
郭嘉点了点头,掀了帘子踏入帐内,进门前在嘱咐郭奕:“此事切勿声张。奕儿,你现在帐外候着,有人靠近立刻来报。记住,是你亲自来报!”
“父亲放心,儿子省得。”郭奕神色紧绷,肃然应诺。
荀攸跟着郭嘉进来,简易的行军榻上躺的是眼睛紧闭,脸色苍白的曹操。而大公子曹昂与三公子曹彰则一身甲胄,各个眉头紧皱,又大气不敢出地看着着董信。
董信其实已经把完了脉,这会儿正眉头紧皱地在思虑着什么,连郭嘉二人进来都没有察觉。
“咳……”郭嘉轻咳一声,把董信从思索中惊醒,声音里带着安定人心的淡然,问道:“阿信,主公的病情可有何结论?”
董信脸上显出一种少有的纠结凝重之色。
曹昂一见董信这样,心头立刻“咯噔”一声,弯下腰小心翼翼地问:“我父他……,董大夫,有话但讲无妨。”
董信张了张嘴,把视线在曹操郭嘉跟曹家两兄弟之间来回扫了扫,最后还是咬牙说道:“大公子,看脉象,丞相恐怕是……急惊风!”
“什么?”曹彰声音一下拔高,跳脚上前,连到董信身边,眼瞪着董信,满脸难以置信。
曹昂赶紧把曹彰一把拉住,回过头按捺住焦躁和担忧问董信:“董大夫,您可确定?”
“……董某确定!”董信说话间诡异地迟疑了片刻,最后到底给了一个让曹昂最失望的答案,然后解释道,“其实,丞相他本来只是怒火攻心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丞相先前头风未愈,加上年岁渐长,又远来征战,水土不服。且最近操劳战事,劳心劳力,已是心力憔悴。诸般综合,丞相如今之局,并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