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之后不久,徐瑾就发现,自己刚才的腹诽真是:太轻了!许都这种不靠谱会传出君子的言论一点也不可信!他刚把荀彧安顿后,据说挺自制的于禁竟然也跟着前后脚到了。然后就是被传言称不爱揽事的荀攸。再接着就是自称只是随便逛逛,不自觉就逛到此间的乐进。再然后:曹仁、夏侯渊、程昱、夏侯惇、徐晃……等到曹操笑模笑样到他家府门时,徐瑾已经被刺激的一脸麻木了,眼看着曹操,手往后一指那一长溜的加长桌案,哭丧着脸跟曹操说:“主公,实在没多余的桌案了,您看您要跟谁一处?”
曹操眨眨眼,往里探了探头,很不讲究地随便指了个地方:“孤就坐那里吧。那里空隙大。”
徐瑾回过头,看了眼曹操所指地方跟着说道:“那属下这就着人上酒。”
曹操貌似正经地跟徐瑾客气:“不许太忙活,随意就好。”
徐瑾心里嘟囔:您老说的轻巧,要是您成婚的时候媳妇儿娘家忽然出现这些人,您敢随意就好嘛?
于是当天晚上,徐瑾这新郎官很幸运的没敬多少酒,及其清醒的进了洞房。倒是他招呼的那一干叔父伯父们有不少喝大了的。郭嘉喝的眼睛亮亮拍着他肩膀语重心长地解释:“这是跟袁绍开战前,最后一次饮酒,等一开战就军中禁酒,趁着这喜事,你不让他们这群忙活的心力憔悴的人放纵一番,你忍心吗?”
徐瑾彼时眉角抽搐地看着跟徐晃比划着猜拳的乐进;还有正以手做梳跟自己胡子纠缠的程昱,更有依旧喝的晕头涨脑,一手搭着荀彧,一手搭着荀攸的曹操,口齿不清地问:“公达……是……是叫文若……叔叔?娴儿……是叫文若叔父……娴儿还叫……公达叔父!那你们叔侄……不是平辈了吗?”
他话说完,荀彧是眼睛迷蒙,困惑地偏了偏头。荀攸则很有研究性地沉默下来,看样子居然是在认真思考这辈分问题。
一边的徐瑾几乎都要捂脸狂奔了:哦,这群人当真是平日那些衣冠周正的大人们吗?真的没有中邪?怎么一个个酒后都这样……出人意料呢?
徐瑾的婚宴闹腾到后半夜才结束,新郎官被一帮子叔伯连威带喝地轰到了洞房。然后院子外头,就剩下几个还在闹腾的欢实的“大人们”。到月上中天,几个人才被自家夫人打发来的下人摇摇晃晃地接走。接郭嘉的不用说就是柏舟了。柏舟手架着郭嘉肩头,无奈地劝道:“先生,您就不能少喝点?少让主母操点心?”
郭嘉合着眼睛还没从宴会状态出来,口齿不清,迷迷糊糊地嘟囔:“志才,你说……娴儿这样出嫁……算不算……让你踏实了?”
柏舟一下子就僵了身子,转脸看了眼脸色唰白,嘀嘀咕咕正自言自语的郭嘉,闭上了嘴,不再出声。
第二天,许都一帮子人在头疼的宿醉后,迷迷糊糊跑到司空府去议事。为首的曹操扶着脑袋,正酒后作用未过,头晕脑胀,昏昏欲睡之际,亲兵一纸情报递来,一下子让他精神了,不止精神了,他还被气的发抖了。
这情报不是别的,正式冀州陈琳一片华华丽丽,洋洋洒洒,出色流光的讨曹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