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脸一板,“唰”的一下转过头,看着郭嘉神色复杂:能干出水淹下邳这种事的人,不是疯子就是赌徒!而郭嘉似乎恰恰是介乎于两者之间的这种人。偏偏这种人还是曹操的左右手,臧霸很担心,这时候,郭嘉已经来了,那么曹操是不是也带着大军在不远处呢?那位被劫的小妞到底是谁呢?怎么就如此的兴师动众呢?
臧霸这边神色变幻,心中不定,郭嘉那里却貌似沉稳,心头焦躁。他转脸看了眼火势转小的营寨方向,跟臧霸说:“臧壮士在此间恐怕只有这一处营寨吧?烧了,可就全没了。适才听言,臧壮士对劫人之事并不知情,那么臧壮士何不回去问问你们那位办出截杀事的兄弟,好好听听他是怎么个说辞。你扎营在刺激啊,若说没有一丝想归于许都的心思,郭嘉是不信的,但是要归于许都你至少要拿出些诚意吧?您说呢?”
臧霸低着头,沉吟片刻,然后转脸看回自己的老巢,最终恨恨地一抽马鞭:“我会问清楚的,但是火烧营帐的事,来日臧某也会跟您清算清楚的。”他说完,就控缰调转马头,狠狠一鞭子挥下,座下马顷刻边窜出半米,向着营寨疾驰而去。他身后的亲兵先是傻了眼:还正纳闷为什么莫名其妙就要回去了,就听臧霸在前头惊雷一样大吼一声:“愣着干嘛?跟上!”于是一群苦兮兮的兵士带着满头的雾水策马跟随。
蔡妩拍着心口从林子里窜出来:刚才郭嘉毫无预兆的出来可把她吓了个够呛,幸亏臧霸不算太傻,知道眼下不能跟许都方面结仇,而且刚才臧霸也不知道其实这所谓伏兵,所谓后援,所谓放火烧山所有人加起来也不够三百人,不然还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蔡妩提马上前问郭嘉:“他同意放娴儿了?”
郭嘉蹙着眉:“要是不傻应该会去调查一下。但是放不放却不好说。因为他不知道娴儿身份,既怕扣着她得罪许都,又怕放了她,许都不在投鼠忌器,对他赶尽杀绝。”
蔡妩抬起头:“那你还……”
她话没说完,就看到自己侧边黑咕隆咚地绕过来一行人,为首的那个看着有些面熟,肩上像是康乐个口袋一样,只是这口袋看着还在不断挣扎。待他们走近一些,蔡妩才看清这人正是郭嘉当初派去烧山的一个。他肩上扛的也不是什么口袋,而是一个被堵住嘴,手脚乱动支支吾吾的一位妙龄姑娘。
姑娘身上的衣着很狼狈,神色憔悴惊慌,被扛着时不断的厮打着亲兵的衣服。等到近前,被亲兵扔在地上后,像是受了什么惊一样,迅速把自己团坐一团,靠着树干像小兽那样,恐慌而排斥地看着所有人。
郭嘉皱着眉,翻身下马,刚要上前询问,却听姑娘一声刺耳的尖叫:“啊!你走开!别过来!”蔡妩闻声挑挑眉,也跟着下来,但是她刚走到火光底下就后悔自己这么做了:眼前的姑娘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可是她衣襟半敞开着,白皙的皮肤上,有着道道青青紫紫的淤痕,过来人一看就知道,那是欢好过留下的痕迹,只是她脸色苍白,眼睛红肿,看着在场男人的目光里带着浓浓的戒备和厌恶,蔡妩几乎不用想就可以断定那所谓欢好,是一种屈辱至极的侮辱和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