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妩没反应,接着抓着阿公胳膊,蔡斌则回了个笑,从嗓子眼挤出一句:“多谢。”接着又把目光转回自家女儿,捏捏女儿肩膀,又抓抓女儿胳膊,好似才放心下来一般舒口气。
牛烈刚离开,蔡妩就把眼泪一抹,低声在蔡斌耳朵边说:“阿公,他们公子不知道手下打劫的事。说等他伤好就放我们离开。只是我们不能往前走了得赶紧回去。”
蔡斌一皱眉,低声说:“你个傻孩子,真有那么简单他干嘛不让我们留下伤药现在就离开。那位公子这么说一来不信任咱们,二来是人家只怕是等着人来接应。放不放行还是一说呢。”
蔡妩闻言抬头,眼睛明亮、双手握拳看着蔡斌,声音冷静坚定:“若是真如此,我会寻机会做些手脚,你和叔叔们就趁乱离开吧。他们人手不多,不然也不会把叔叔们都放一起看押。”
蔡斌低头担忧地抓着女儿:“阿媚,你可别冲动干什么傻事。”
“放心吧阿公。阿媚惜命的很,不会办出那种玉石俱焚的事的。如果真拿不住他们家主子,最多……”蔡妩瞟了眼房门外头插着的一根火把,不再吱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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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房间里,聂公子躺在榻上听牛烈叙述了整个打劫的经过后,沉声说:“这么说那位姑娘昨晚也在这个屋子?”
牛烈一听,立刻单膝下跪请罪:“属下该死,忘记公子平日教诲,放松警惕,请公子责罚。”
聂公子看了看牛烈,挥手示意他起来:“不必如此,我知道你的难处。刚才那姑娘见到她父亲时表现如何?”
牛烈站起身回复道:“与普通小女儿无异。见了自家父亲不过相拥而泣罢了。”
榻上人皱了皱眉,沉吟一会儿才轻叹口气对牛烈说:“到底是个姑娘家,别再为难她了。过两天要是看看情形,要是他们没什么异动,就放人离开吧。”
牛烈点头应诺,然后继续汇报:“属下已经派人通知主公,想必不出五日咱们就有人手接应。公子是打算那时候放人?”
聂公子轻笑着摇摇头:“不必等那时候。”接着指指自己身上包扎齐整的绷带解释:“你说,她被你拿刀威胁着包扎尚能如此,要是把她逼急了会怎么样?拖延一日对他们不好,对我们也没什么益处。不如尽早放人。”顿了顿抬眼看看牛烈,嘴角挂笑地说:“她刚才说她叫什么?蔡妩?倒是个好名字,跟她也相配。”
牛烈一愣,不明白怎么说着说着到了名字配不配上了。
后来的几天,蔡妩每天都能和蔡斌见上一见,只是自己还是逃脱不了被奴役当老妈子兼郎中的下场。熬药喂药喂饭,她还是一个不落得全得接收着,这就免不了跟那位面相很好的聂公子挨挨蹭蹭。作为一个有后世思想的人,蔡妩对这种程度的接触在开始几次尴尬后也没多有琢磨,和几十条人命相比,占便宜什么的真的不值一提。再说这病人身体状况还不如她,谁占谁便宜真说不准。
只是可怜那位公子爷,每次喝药吃饭都表情古怪,扭头闭眼,耳根泛红。喝完药后必得为自己失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