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妩猛地摇头:“不是,不是。不是那么说的,我又不是为了我自己吃的。我就觉得咱们该有备无患一些。”
她总不能跟她姐姐说她是穿来的,知道汉末乱世一起,流民饿殍遍野,死人无数,她们家要未雨绸缪,早作打算。所以只能开始往下说,边说边那手指头一二三四的比划:“阿姊你看啊:东莱那年海溢,良田变洪泽,死伤无数,耕种不能,现在还有流民;扶风上党前几年大旱,百姓失所,背井离乡逃荒南下;南边有苗蛮造反,西边有雁门流寇,哪儿哪儿都在乱,不是天灾就是**。咱们颍川虽太平着,可保不齐那天就遭了饥荒,所以我想趁着太平年粮食还算供应的上,先屯点有备无患。”
阿婧抬头摸着下巴认真地看着这个小妹妹,虽然早知道自己妹妹天生聪慧,脑子灵,想法多稀奇,但是有时候偏偏这小丫头又呆头呆脑的,让人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不过刚才那番关于采办的说法和现在这个屯粮想法让阿婧觉得自己的妹妹虽然有时迷糊,但确实很不简单。眼光要比她这个当姐姐的长远多了。
她没有表态说答应还是不答应:这是个大事,而且还是阿公否决过的。她就是现在当着家也不敢做这个主。而是接口问:
“你跟阿公说的时候他为什么没同意呢?”
蔡妩低着头对手指,小声叨叨:“我当时跟阿公说是我要酿酒来着,让他给我弄个酒作坊然后屯粮。这理由太糟了,阿公说我胡闹,没同意。”
“那你现在怎么就说这个了。”阿婧挑挑淡烟眉,嘴角挂笑的问。
“我这不是听你的方方圆圆说的各地在闹灾吗?刚开始就想去跟阿公说来着,可阿公前阵子一直忙着出行的事,我不是没找到机会吗?”
蔡妩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她都觉得自己铁定瞒不过阿婧了。阿婧肯定能猜到她其实就是怕再跑去蔡斌那儿说这事,会被蔡斌哄小孩一样笑眯眯哄回来,至于事情成不成就是另一说了。不过她现在跟阿婧说就不同了,这么些年阿婧跟她一块儿长大,又一块儿跟着上学,平时她稀奇古怪的想法或多或少的在阿婧成长中留下了些痕迹,所以趁阿婧当家的时候说这事成功几率大些。
阿婧听完妹妹辩解以后,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托着腮帮沉吟一会儿,然后起身对蔡妩说:“我们还是得去跟大母说一声。这事你说的虽然有些道理,但是我一个人做不了主。还得让大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