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她离开,直到那关门声响起,沐秀儿才重新下针。
张逸到了外头,胡乱找了一个方向就笔直朝前走,等跑远了,心里的气也就顺了,人就是这样,当着面总会忍不住使小性子,真离开了才又冷静下来。
思绪仍有些乱,目不斜视地向前,脑子想着其它。
张逸想起酒吧老板曾说过,女人和女人在一起,分辩是依赖还是爱情最直接的方法是看你对对方有没有强烈的性冲动,也见识过某个暗恋直女的人酒后真言:‘我以为我只要能默默的陪在她身边,就这样当一辈子闺密,可是,看得着,摸不着,你知不知道这感觉多痛苦,我觉得我都快要疯了,忍不住了。’最终有一天,那个人在长期的折磨之下选择了放手一搏,到底还是以失败告终,那时,老板擦了擦酒杯摇头:‘一辈子的闺密哪里是这么好当的,喜欢的越深**也就越大,这是本能,没有回应的柏拉图式暗恋,短期还行,要想永远,除非人生阅历足够,或者性冷感,不然就是自找死路。’
张逸忽然有些怕,她自认是没法和金岳霖一样有非比常人的定力,所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人再高级那还逃不掉动物的本能,何况面对的还是心中喜欢的,她真能只满足于和沐秀儿相敬如宾的守一辈子?想到这几天晚上的挣扎与苦闷,那不甘的心思一瞬间就冒了出来,可是,想到曾经听过见过的案例,人又蔫了。
“张逸哥。”正在胡思乱想,身后传来了叫声,张逸转过头,竟是二柱,他身边还站着个高瘦的陌生中年人。
“小兄弟既然遇了熟人,那我们就此别过吧,明儿我就让人过来拉粮。”
“成,赵掌柜您慢走。”二柱拱了下手,等那人走后,才又快步地走到张逸身边。
乡下难得有生面孔,张逸入乡随俗,八卦地问道:“你不是在镇上嘛,怎么过来了?那是什么人?”
二柱抓抓头,笑着答道:“那是粮行的赵掌柜,过来看粮的。”
“这么早就卖?”张逸上回跟着高家人去打听粮价时就听高大叔提过,这会儿粮价有些偏低,急着卖不划算。
“是呀,”二柱也不隐瞒什么,“我哥接了笔大买卖,银钱上怕是有些周转不过来,就让我先把粮卖了,好去进货。”
似有什么有脑海中一闪而过,张逸问道:“这买卖,是不是和那个外族人有关?”
听他说中,二柱眼中划过一丝惊讶:“张逸哥,你怎晓得的?”
张逸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却又说不出是为什么,只得应道:“我也就是那么一猜,难得瞧见外族人,就多留意了些。”
二柱不疑有它,对他而言张逸算是半个师傅,兼又曾听哥哥提过,这人见识广,兴许还是个深藏不露的行家,不免话就多了:“那是个北羌人,姓布,说是要进大批的白麻布,带回去。”
“白麻布?”似是抓住了什么,偏又想不起来,张逸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于是细问道:“他要多少白麻布?”
“要一百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