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手印,就成了我的卖身契,我终身成为他的臣。
只是一个手印,就让我失去了我的所有。
颤抖地将大拇指放入印泥,再颤抖地收回,几番下按,都无法按下去。
“皇上,能不能让我单独呆一会,我实在有些舍不得朝曦夜雨和南岸……”我梗塞而语,扼腕痛惜地垂首。刘曦勾着唇角点头。第一次,是皇帝离开马车。
待他走后,我立刻抹去表演的眼泪,脱了鞋子就按了一个大小差不多的大脚趾印,丫的,想抢我菊秋苒的东西,吃我的脚泥去吧。
拿到鼻尖闻闻,没味,只有印泥的香味,还好,我不是汗脚。
然后再用口水在脸上画两道泪痕,拿起那包信封,一边用帕巾擦眼泪,一边出去。
刘曦正站在车外,双手插入袍袖正与北宫蒲玉说些什么。与刘子麓长得一模一样的他,和与北宫骏崎一模一样的北宫蒲玉站在一起,让我一时陷入时间的混乱,宛如看到了刘子麓和即将出征的北宫骏崎依依惜别。
有人扶住了我,拿走了我手中沉甸甸的包袱,是殇尘。我回过神,扶着腰,挺出自己不怎么大的肚子,在殇尘的搀扶下走到刘曦的身边。北宫蒲玉立刻退到一边,谨守臣子的本分。
刘曦怜惜地看我:“你不让我说你那些夫郎们。可是他们却让你大着肚子为他们四处奔波,我心中实在是生气。”
我撇开脸:“既然如此你还抢我南岸和朝曦夜雨?你这是趁火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