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孩子,这才刚进来,就想出去啦。”
“恩……”我抬起脸,泪水汪汪地看着老太监,爷爷啊爷爷,我这身体顶多只能瞒到十三啊。到时胸一发育,就瞒不下去啦!
老太监心疼地用那只粗糙的手掌擦掉我的眼泪,在风雪中又是长长一叹,哈出的气化开了他面前的雪花:“孩子,一旦做了太监,就一辈子是太监,在宫里,你至少还算是一个人,但这一出去,你就,什么都不是啦。只怕最后,公公赶你出去,你都不愿了。”
我懂,我真的明白。但是,我依然用我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对着老太监。
他看着又是一阵心疼:“哎,你这可人疼的孩子,到挺固执,不过我们太监,是不可以随便出宫的,如果你是苦力,那么在宫里做满八年,得到上阶公公的允许,倒是可以离开了。”
八年!我还以为到死都不能离宫,这里的规矩倒还算有点人性。七加八等于十五岁,我那时应该发育的不是很厉害,我记得我原先是到十八岁,胸部才慢慢停止发育,十五岁的时候,好像还是一个飞机场,那就应该能瞒住,正好赶上出去。
“只怕有人活不到八年哟。”老太监轻轻地叹了一句,带出了无限深宫沧桑。
我笑了。别人不行,我对自己绝对有信心。就在这时,雪停了,夜空分外地晴朗。
“哟,雪停了。”老太监拍了拍我的笑脸,“这孩子,笑起来真喜庆,叫什么呀?”
“……”坚决不说那个菊花的名字,但也不能说本名,菊秋苒这般的名字也不像是目不识丁的穷苦人能取的,于是,我随口道,“狗子。”
“呵,狗子。今儿个开始,你就叫小喜子吧。”
“哎!”反正比原来的菊花好听多了,小喜子就小喜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