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这样指责,铭则作为正君颜面尽失。可他回府后也没说什么。她瞧他那清雅从容的样子,如此淡定,根本不用她上去哄一哄,于是她就撂在一边了……
那时的自己,真是年轻气盛,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与太子抗衡。整日与属僚们谋划,要不就是私下结交重臣忙得没心思理别的。若是自己能更悉心些,多关怀他,是不是也不会让他那样压抑?
赵熙心痛得皱眉。逝者如流水,往事无可追。
怔了许久,她缓过神,看见顾夕正仰着头,专注地盯着她看
。
“怎么?夕儿说什么了?”
顾夕垂下长睫。
“饿了吧,传膳了。”赵熙想到顾夕从午后就没吃东西。
顾夕垂着头,本想摇头说不想吃,又恐怕赵熙又要来哄。他强撑着坐起来,吸着冷气翻身下地。赵熙一把没拉住,跟着站起来,“送进来吃吧,你不方便就别动。”
顾夕想了想摇头,这里是陛下寝宫,不属后宫,他在这里已经是违制了,还要如何轻狂呢?顾夕吸着冷气穿外衣,心中也觉得这一段时间颇有神奇。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像这样谨言慎行,他有时细想,都不太认识自己了。
顾夕缓缓系好腰带,再抬目,清风朗月心中坚定。若爱上别人,自可带她江湖逍遥去。可她偏偏是帝君,肩上扛着江山,有华国千百万百姓。爱上她,就注定一生陪着她锁在这深宫里。这是他选的路,他怎样都不改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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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正是十五。前朝复印,命妇们入宫给太后请安。顾夕睡到了早膳已过。赵熙已经上朝去了,他收拾了一下,往后宫里来。
常喜跟在他后面。顾夕步子缓缓的,走得明显不太利索
。
常喜很忧虑,昨天回来,小爷的腿就全肿了,连着小腿,脚踝。今天这一整日,可怎么办?
顾夕站在太后宫门前,看着有盛装命妇候传,轻轻笑着对常喜低语,“没事了,你就放心吧,
也就在今日了。”常喜没明白。
顾夕蓦地加快脚步,进了宫门。等常怀跑出来时,新贵人已经正正当当地跪在了官门口。这身手也太利索了,也没容他得空把人往偏殿引啊。今天是初十五,命妇们会进宫请安,若瞧见新晋贵人这么大冷天常跪宫门,那太后的名声可就会传开喽。他暗道糟糕,赶紧奔进去报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