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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在锦衣卫 那些年我在锦衣卫 第50节

两个锦衣卫比肩而站,其中一个挪住王骋的手,拿着细长扁平的铁针插-进他的指甲缝,往上用力一挑,那甲盖便翘起来了。

十指连心,王骋疼的凄厉哀嚎,额头上旋即溢出豆大的汗珠来。可这酷刑还没有结束,另外一名锦衣卫拿着尖头铁钳夹住翘起的指甲盖,用力一拔,牵出一道儿嗷嗷血线来。

哀嚎声此起彼伏,刺人耳膜。血腥残忍的视觉冲击让卫夕的瞳子缩成了针尖儿,脸色遽然变得惨白,整个人呆在原地。

在锦衣卫拔掉王骋第三片指甲后,卫夕如梦方醒,胃里翻江倒海,一股热流顺着食管往上冲来。她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闷闷的呕了一声。

牧容听到了这声轻微的异响,回过头来看她,眼中带着疑虑。卫夕本能的垂下头,二人对视须臾,她咕噜一声,将口里的秽物咽了回去。

这番举动让牧容神色一变,她调整呼吸,缓缓放下手,勉强冲他扯出一抹难堪的笑容。

然而当她重新看向半死不活的王骋时,胃部又开始作了。热流势不可挡的逆流而上,她遽然捂住了嘴,顾不得多思,踅身冲了出去。

牧容略微一愣,也跟着站起来,她的身影拐了个弯,往诏狱门口跑去。思忖须臾,他不太放心,朝君澄使了个眼色,自己则紧随其后。

然而没走几步,他顿了顿,转身看向被绑在十字木桩上的男人,“王骋,你的妻儿被人掳到曲湾镇,锦衣卫昨日已经找到了他们,但尸体已经高度腐烂。想必你被抓入诏狱之前,对方就已经下手了。”他挥手撤去了行刑的两名锦衣卫,“本官给你半盏茶的时间,是否要为你的妻儿报仇,全在你自己了。”

闻声后,王骋木讷的瞪大了眼,干裂出血的嘴唇翕动半晌,却没说出一个字来。整个人呆呆的挂在十字木桩上,仿佛被抽干了三魂七魄,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

牧容叹气离开,快走到诏狱门口时,身后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嘶吼,带着破碎的痛楚和绝望。

他步子一顿,冷凄地阖了阖眼,恍然间感同身受。利欲下,刀剑最是无情,他最害怕的莫过于此——身为一个男人,却是连妻儿都无力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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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里的惨象太过恶心,卫夕找了个僻静的树坑,吐了一个酣畅淋漓。早膳她就喝了点百合粥,吐出来的都是苦涩的胆汁。

这鬼地方她真不想再来第三次,简直就是现实版的修罗场。她叹了口气,擦去了眼里的泪雾,正思忖着要不要重新进去时,牧容却从诏狱里出来了。

倾洒的冬阳为他染了一层朦胧的牙色光边儿,他四下张望一番,寻觅到她的身影时,黑黢黢的眼眸登时一亮。

见他朝自己的方向走过来,卫夕深吸一口气,扶了扶歪斜的乌纱帽,躬身道:“大人。”

她面上病恹恹的,水波脉脉的眼眸有些红晕,像是刚刚哭过似得。牧容狐疑的皱起眉,话里有些焦躁:“怎么哭了?”

“没呀。”卫夕揉揉眼睛,难堪地哂笑道:“方才胃不太舒服,吐了。”

牧容略有所思的颔首,没再搭话,意味深长的眼波在她脸上来回寻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