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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在锦衣卫 那些年我在锦衣卫 第38节

他微垂眼帘,又觑了觑牧容。后悔紧缩眉心,忧心忡忡似得,他心里一下子有了底,俯身含糊道:“大人,这些时日我看她重拾的不错,要不就此终止?”

这若是真打起来,即便能赢也得负伤。这般光景,想是牧容不愿意见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牧容沉寂须臾竟给否了:“三局两胜,先看看再说。”

君澄不知道,那些时日他们彻夜对练,卫夕告诉他,她希望凭借自己的努力凯旋回到锦衣卫,不留任何口舌。

牧容心知肚明,她不过是不想受制于他。如此也好,他喜欢那个笑容明媚又偶尔骄傲的她,而不是那个蹑手蹑脚又担惊受怕的她。信念这种物件儿,还是要她亲自去取。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干预。

君澄见他说的不容置否,怏怏然退到一侧,硬朗的面容裹挟出鲜有的忧虑之色。他一直闹不明白这点,怎么说卫夕也算是牧容的女人,即便无情也要有义吧,当真舍得让她涉险?

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空当里,刀法对擂的人次安排已经开始抽签。他回过神来,深深吁了口气——大人杀伐惯了,或许对儿女情长并不像他这般在意,如此一来,只愿她的运气不会太差。

然而事与愿违。

第一轮,卫夕抽中同队的队友,险险取胜;还没待她乐呵多久,第二轮她竟然抽中了奔波儿灞——陈奎。

别人是乌鸦嘴,她却是乌鸦手,点啥来啥,难道是他娘的金手指么?

这一局她败的很惨,脸上吃了一拳,吐了一口血,还险些让陈奎踢断肋叉骨,最后那一刀狠狠砍在她的脖子上,差点让她别过气去。

对擂结束后,两人互行一礼道,还有一刻的休整时间,卫夕从木桌上拎了水袋,踱步走进教习场旁边的花园里。这个时候人大多集中在考核场地,花园里除了偶尔窜出几个如厕的人外,还算僻静。

她倚着回廊木柱而站,拔掉水袋木塞胡乱灌了几口,漱掉嘴里的血,这才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

太阳就快落山了,余晖懒洋洋的倾洒着,西边的苍穹映出连片的橘红色,没有丝毫钢筋水泥的遮挡,瑰丽妖娆。

卫夕没心情欣赏大自然的美景,深吸几口凉气儿,心里也跟着拔凉拔凉的。

在那个扫把星人的监视下,她被陈奎打得屁滚尿流,那叫一个丢人现眼。回想到当时给“二哥”吹下的牛逼,她的脸上像着了火一样滚烫,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都怪牧容,若不是他神经兮兮的整了二哥这出戏,她哪会分心?哪会落到这般凄惨的田地?

“挨千刀的……”卫夕忿忿嗫嚅,抄起水袋发狠似得往木柱上砸。

牧容这头刚跨进花园的月洞门,登时就听到了哐哐哐的闷响声,循声走过去,不付吹灰之力的找到了她——短竭劲装上沾满了擂台滚过的灰土,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的嘴角浮出一大块淤青,同侧眼眶上的淤青还未消散,新伤添旧伤,白瞎了那么一张水灵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