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丈红的剑式由凝重而轻灵。她再一次持剑翩翩起舞,却和开始糊弄无忌等人的剑舞大有区别。此时此刻,她的剑势虽然轻灵,神情却极为严肃,仿佛沉浸在一种忘我的境界中。
人便是剑,剑便是人,浑然一体,人剑两忘。
此时此刻,她就是持剑行天下,一剑定乾坤的剑神。
“这才是真正的剑舞。”无忌在心里赞了一声,困惑已久的迷惑突然烟消云散。他知道,他的看法虽然离经叛道,但他是对的。
春之花舞就是祭舞。跳春之花舞的时候,花弄月就是春神。只有化身为春神,她才能舞出春之花舞的神韵,才能吟唱出真正的七种春啼。
与此类似,舞剑的时候,只有赋予剑舞祭祀般的庄重,一丈红才能能人剑合一,阐发出真正的剑意。从这个角度来看,剑舞很可能也是祭舞,舞剑的人便是剑神。
那么,祭祀的礼仪为什么不能是一种祭舞,主持祭祀的人为什么不能就是神?
待一丈红身形圆转,恢复了起手势,双手扶剑而立,无忌率先拍起了手,连赞三声:“好!好!好!”
正在交头接耳、闲谈扯淡的天书院弟子们如梦初醒,连忙放下手中的零食,卖力的鼓起掌来,大声叫好,仿佛他们也看懂了一丈红的剑舞似的。只是他们的掌声很热烈,反应却有点迟,差了那么半拍。
一丈红将这半拍的区别听得清清楚楚。她睁开眼睛,看了无忌一眼,微微颌首,持剑而退。
谢广隆迎了上来,赞了一声:“师妹,舞得好剑!”
一丈红瞪了他一眼,推开他,扬长而去。
谢广隆愣了片刻。这才恍然大悟,懊丧不已,“啪”的一声,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