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见礼,李玢独留谪子,也就是ri后要继位的嗣王,让其坐下指了李扬道:“小儿李倬,ri后有何惑可请教李县男。”
李倬拱手道:“见过我师。”
李扬忙起身回礼道:“不敢,请殿下不必如此。烦有事尽可来寻了下官。”知道不过是拉拢自己的手段,这师又不是恩师或座师,只是一名称而已。
与王用宴,李扬自是几乎未动了著,只饮了几杯清香的杏花汾酒,便不敢放肆,仔细听着李玢说些什么。
好在用饭无话,李玢只食了半碗粟米便停了著,等漱口过后,撤下酒宴,奉上香茶后这才开口道:“李县男河中之事,依了你意,该如何处置?”
李扬心中一跳,知是考证自己的时候,便想了一下几年来在沙州所遇之事,小心的思虑着话说道:“延王殿下,恕臣放言之罪。突厥人凶残粗俗,眼下虽是臣服于我大唐,但只是蛰伏的权宜之计,如是假以机会,定将于我之北大举南犯,这是其的本xing!而突骑施为其部贺逻施啜,虽我大唐逐阿史那贺鲁又于显庆三年,在故地设嗢鹿州和洁山两个都督府,又多次册封其可汗,但此等jian小不思皇恩已多杀使夺我碎叶之地叛乱。陛下不忍讨之,双念俱是我大唐的子民,故封车鼻施啜苏禄为左羽林军大将军﹑金方道经略大使、忠顺可汗,又以濛池都护、十姓可汗阿史那怀道之女为金河公主下嫁,方才抚之。去岁,虽是何国人何羯达枉陷突骑施,但陛下已对此事做了惩处,北庭都护刘涣也因此丢了xing命,而今却是起兵围困安西与北庭之地,其心实是可诛!”
“哦,李县男,那突骑施难道不是我大唐的守边屏障么?你这般说来却是有些过了。”陪在延王李玢之左的李倬轻轻的问道。
李扬与他一礼道:“此一时彼一时。再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戎狄志态,不与华同(摘自西晋、江统所著徙戎论)。如是真心归服于我大唐,且看粟特之人,已是遍布天下,其族虽是与我唐人有异,但心中所属却是我大唐。而观了这些外蕃,却是其表服然心中不服,处处伺机而叛。”
“李县男之言虽好,但小王却是不敢苟同。想我以仁义治人,那人难不成都是中山之狼么。要知道居于大唐可是比他处强上百倍,这些番子应是都想过的,两相比较之下孰好孰坏自是一目了然。李县男有些危言了。”李倬仍是强调道。
李扬知道朝中有此意思的重臣不在少数,便是心中一叹,又瞧了延王眼中赞赏之意皆是看着李倬,便知自己是乱说了,于是缄口不语。